马青咧嘴直笑,有些失态,“公子!公子!我看见了!你猜的果然不错!夫人和梁夫人果然是这次荀山长请的女夫子!老爷他们也来了!”马青为什么这么开心,来尼山一年了,除了放假他很少可以见到爹娘,他再成熟,也不过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而马文才和祝英怜一到,那他的爹娘马统和青衣一定也到了!而刘清举和赵恭如遭雷打,梁夫人……不就是祝英台那个可怕的女人……不行,他们得溜!“娘亲到了!!!”梁言温当即站了起来,一众人中他的年龄最小,家离得也有点远,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是最欢喜的一个之一。马长风闻言也喜上眉稍,但听到他爹马文才同行时,嘴角不免抽了抽。天知道,马文才以前当爹有多不靠谱,当初一面对儿子就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尽力想当个好父亲,给儿子一个好童年,却总闹笑话。马长风明白,他爹幼时从不玩闹,被他爷爷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所以虽然从小对他高标准,但该陪他玩闹时,总是会抽空,既使他曾是个连堆雪人,打雪仗都不懂的人。他爹是个固执到可爱的人,是最好的爹,没有之一。他紧随着梁言温的步伐,走到窗外。夕阳渐渐落下,远远的走过来一群人。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站着一对璧人,映着夕阳微微笑着。男子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而女子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柳扶风。他们眉目相依,神态悠然,恰似神仙眷侣,齐齐抬眸望向了他,笑得岁月静好。“长风,娘想你了……”这是女子。“长风,书院老大做得可比你爹风光多了!”这是男子。“怎么?文才兄当年横行霸道还不风光?是不是嫌我抢了你风头!”女子微扬唇角,使起了小性子。“比起风光,我还是怕没你抢我风头!”他说真心实意,没有半点弄虚作假。谁人不知,当初风风火火,骄傲得不可一世的马家郎君,名扬天下的马将军偏生掉进了祝家九娘子的温柔乡便出不来了。待祝氏昭娘十几年如一日,从未变过,人人称‘嫁人应当嫁马郎’。两人相爱如此,情比金坚。马长风对此更是深有体悟,若他的字,念文,念的是马文才的‘文’,亦是祝文昭的‘文’。既便是他的名,‘长风’两字,亦不像旁人以为的简单。他的‘长风’,取的是‘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的‘长风’。爹说,娘是他的美人关,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了……☆、秋季日常?欢贺在尼山求学的日子过得飞快,自才女谢道韫走后,并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日常琐碎。当一片红色的叶子落在祝英怜面前,被她随手抓住。她就知道秋天来了!火红火红,金黄金黄,这些喜气洋洋的颜色随处可见。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喜庆!农民与书院的夫子学子们不同,他们顾不得悲天悯地,像书生一般去感叹落叶的飘落,鲜花的凋零。他们只知道一点,丰收了,就不会饿肚子了……祝英台是个才女,却没有那种故意附庸风雅,风花雪月的心情。她喜气洋洋的拿着一满枝的橘子,推门进来,非要祝英怜尝尝味道。她从后山找到了一棵橘子树。祝英台是直接折了树枝的,这倒也不算是破坏,树上的果实太多,本就累赘。她折下一枝也无大碍,反而有利于树木。祝英怜并没有辜负她的好意,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橘子,金灿灿的,映着绿色的叶子好看的紧,还带着几分晨曦的露水。凑近了,她还隐隐闻到一股清香,心旷神怡不说。那树枝有三个橘子,祝英怜摘下一个尝了尝,真甜――甜到她心里去了。祝英台笑嘻嘻的凑过来问她,“九哥,味道怎么样?”“很甜,谢谢!”祝英怜轻揉揉祝英台的头,眼中满是温柔。“九……”祝英台的眼睛一亮,笑着要撒娇。“英怜兄!山下要开秋收大会!”刘亦东一脚踹开紧闭着的房门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赵德正。“亦东!德正,你们来了正好!来吃个橘子!”祝英台摘下另外两个橘子递给他们。“小十弟,谢谢!我还是算了,我不怎么喜欢吃橘子!”赵德正猛的摇着头,拒绝了。“你还真不识好人心,英台他不吃我吃!”刘亦东顺手接过那个橘子剥了起来,“我正好口渴!”“亦东,你刚才说的是什么?”祝英怜笑着往嘴里放了最后一瓣橘子,细细地咀嚼完了才问。“这不已经秋收了吗?山下的人们都收好了谷子!打算开个秋收大会来感谢老天爷,这大会可热闹了!挺好玩的,山长说今天我们晚上可以下去!好好的玩上一玩!毕竟学业辛苦!”刘亦东说完话,就剥好了橘子,迫不及待的往嘴里放进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