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山伯你若是害怕演不好,我来教你如何?”祝英台一向机灵细心,见梁山伯还是一副忧心肿肿的样子,当下开口,“我幼时曾对此有些兴趣,学过一些!”梁山伯闻言大喜道,“如此!山伯多谢英台了!”“你啊,又这样!”祝英台无奈看了梁山伯眼,道,“你我金兰结义,何需言谢?”“是,是我不是了!”梁山伯闻言尴尬地搔了搔头,面红耳赤,只道自已不是。这一股憨劲,叫祝英台又爱又恨。“诶!梁山伯!你只感谢英台么?”荀巨伯故做不满地捅了捅梁山伯。“也多谢巨伯!”梁山伯看着荀巨伯笑道,他自是明白荀巨伯不是真的不满。荀巨伯忍着笑,使劲板着脸装成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感谢就算了!你知道的,英连近来比较忙,只要代他陪……”“是,代他陪你去医舍看兰姑娘!”梁山伯福至心灵,难得有了祝英台一般的机灵劲,开口接了下去。毕竟,荀巨伯对王兰姑娘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知我者,山伯也!”荀巨伯怪模怪样地吟了这么一句,就拽走了梁山伯。“诶?巨伯!巨伯!你干什么!”“去医舍!山伯不是答应我了么!”“啊?这么快就去!”“巨伯!你别走这么快,山伯都要摔着了!”――另一边“哼!什么狗屁花戏日!叫小爷演戏!休想!”王蓝田气急败坏地一把将手中木签丢在了地上,死命踩在了脚下蹍着。那张俊俏白面露出了扭曲狰狞的表情,完全破坏了原本的美感。王蓝田出身太原王家,一向自诩高贵,为自己的家世身份向来得意自满到不行。如今让他放弃高高在上的王家嫡少身份,去做戏子才做的贱业,无疑比打了他十大板还叫他难过!可谁叫他人品不好的同时,运气还不佳,这么多的看戏签抽不到,偏偏手贱拿了一个演戏的签!“蓝田兄,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而站在一边的秦京生谀媚地从地上拾起那张签,看到签上的‘巫祝’两个大字,顿时心里有了数,开口便顺溜地拍王蓝田马屁,“蓝田兄当真是高贵至极,连抽到的要演的人也地位不凡!巫祝可是英连兄剧本中的三大主角呢!”“我方才可是看见梁山伯,荀巨伯的签了!这两人就演个衙役!哪比得上蓝田兄高贵!”秦京生这一句可算是最到王蓝田心底去的。王蓝田向来喜欢贬低别人用以来抬高自己,而如果被贬低的人是他最讨厌的梁山伯和荀巨伯,他越是快意!而秦京生深谙此理,平日里两三句话向来不离贬低辱骂荀梁两人,而且说得极为合王蓝田的心意。“他们这种下贱之人,也就配演这个了!”被秦京生这三言两语捧得心花怒放的王蓝田,接过了自己的木签,得意地哼了一声。见秦京生别在腰间木签,不由眼珠子转了转,打起了坏主意。趁着秦京生不注意,王蓝田蛮横地夺过了他系在腰间的木签,“让我看看,你抽了什么!”签子被王蓝田夺走,可秦京生却也不敢多言,只得在边上陪笑,“在下怎比得过蓝田兄高贵,既便是到了戏台子上,也不过是个给蓝田兄端茶递水的!”他的签,正是巫祝奴仆。王蓝田原是想抢了秦京生的签,强行换签的。可却发现秦京生的签子比他还差,心底弊屈,正想拿秦京生出气,可被秦京生这一捧又飘飘然了。他轻哼着睨了秦京生一眼,嫌弃地将那签子丢回了秦京生怀里,“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秦京生也不在意,一个劲只顾着讨好王蓝田。而王蓝田一边享受着秦京生的奉承,一边子的目光便看见了从人群中不紧不慢走来的马文才,立马身子一颤,识相地换了张嘴脸,笑着迎了上去,“文才兄,你今日当真是福星高照,这七日后可有戏看呢!”一共那么多张签,只有七张才是演戏签,王蓝田不信马文才运气会差到这种程度。“哦?看戏?”马文才听着,把玩了一下方才抽到的签子,眉目淡泊,看不出任何表情,“怎么看!”而他身后的马统表情也如出一撤。“看戏还怎么看?”王蓝田奇怪地嘀咕了这么一句,抬过头来,接着捧马文才,“文才兄一向是运道极好,这次想必抽到了看戏的签子!”是的,这马文才的运道在书院众人与他一同了些日子后,都以为是极好!比如说,王兰姑娘的发钗丢了,众学子都帮忙找,偏偏是找也不肯找的马文才去学堂的路上捡到了,嫌弃地丢给王蓝田这个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