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祝英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马文才打断。“你是在同情我吗?”马文才冷冷的吐出这句话,露出熟悉的讥讽厌恶的表情,“同情我这个失败者!”“我并非此意!”祝英怜并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的回答他,“我只是关心你!”“关心!虚情假意!我同你为死敌!你为何关心我?”马文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但那双凤眸阴寒,像含着一块寒冰似的。“虽然如今是死敌,但不代表未来我们会是!”祝英怜轻描淡写道,“未来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不会变――”对上他的眼眸,她轻轻笑了,好似千万花树开放,“我们是同窗!”“这一点永远变不了!”“呵!”马文才冷冷一笑,眸光一闪,右拳似长蛇突袭而出。好毒的一拳!!!祝英怜神志一明,迅速把头偏开,马文才的拳从她鬓角掠过,好险!所幸她是避开了,可未等她喘过气来,左肩一阵剧痛,她的步伐一下子不稳,后退了几步,面色白如薄纸。她抬眼看到的便是马文才那张满是恶意的面孔,死咬着唇,不言不语。马文才却笑得越发灿烂,他刚才说的那一句,不过是声东击西,真正的是想拍祝英连伤口之处,也就是他的左肩。他下的手不重,但是也不轻,况且这原本就有伤口之地,被他那么一碰,估计又要复发。瞧着祝英怜惊怒的样子,马文才凑近了些,“我不需要同情!”少年凑的很近,祝英怜轻而易举看见了他微红的眼眶不由得一怔,那双凤眼写满了微怒骄傲,凌利的像把刀一样。“这药给你,你可以选择要,也可以选择不要,就当是我的补偿!”马文才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塞在她手中,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离开了。是的,马文才是想交她这个朋友,但是他并不想因为是因为同情他,他忍受不了这个侮辱!虽说这么对祝英怜,他觉得现在就后悔了,但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不为其他,是为男子的尊严。他是马文才,高高在上的马文才,不需要这种名为‘同情’东西!祝英怜伤的其实并不重,她看得出马文才留了手,这次倒是她自己做的不妥!鬼使神差就出来了!不过马文才也有点过分,虽说是情理之中。不过,她苦笑着看着药瓶,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同情谁,也不会同情马文才吧!这家伙有什么好同情的!现在她觉得她需要被人同情一下,这简直有点无妄之灾了!!!☆、他不是坏人轻风已微倦了这后山马棚的风光,懒懒地抚摸着马鬃。喂马的大爷正在和谢道韫聊天,“马棚里的马都很好!”“那便劳烦大爷了!”谢道韫含笑地点了点头,自她打败了马文才之后,书院的学子们一个个都安分了不少,功课上也没那么薄衍了,“近来学子们的剑术大有长进,我想着让他们练练马术,再来一次实战。”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谢道韫上山已有二个月了。“谢先生,不过……”那大爷闻言,好心提醒,“请你小心!这儿有匹母马,有个怪脾气,男人没问题,但爱踹女人!”“哦……那,那匹母马……”谢道韫皱起眉头,正欲说些什么,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马文才?”马文才方才是看见谢道韫的,可他就当没看见,自个找了马料,去喂自己的飞云。谁知还是被谢道韫看见了!但他还是很淡定地喂马,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发觉。谢道韫和马文才的距离离得有点远,她不知道马文才的耳力敏锐,以为对方没听见。她也没固执一定把人叫来。“哦,马公子是这儿的常客!”大爷显然已经见惯了,笑道,“那匹黄棕色的马,是马公子从小养到大的,好像叫什么飞云?”大爷笑呵呵的,说到这个来尼山三个月便被尼山上下仆人打上讨厌标签的马公子,竟然有几分好感的样子:“马公子一天三次亲自过来为它喂食!我以为,马公子其实有一颗善心,只是不被别人看到!”大爷的话一出,谢道韫不由得笑了笑,“这孩子好胜心太强,又有些功利偏激……”“但本质上,他不是坏人呢!”谢道韫很坦然地说出这一句时,没有发现远处正在给马喂食的马文才动作一瞬间僵硬了。马文才冷静地将马草喂给飞云,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学堂上的人,‘他’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看着他,绽放出明艳的色彩,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相信马兄,暗箭伤人之事,绝不是他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