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声音就像催命符一样,又阴又冷。
花臂身子震了一下,收紧的手颤抖不已,随后跪在薄厉爵面前,俯下身子。
“求…您绕过…他一回。”
“你替他隐瞒,为他变成这样,可他似乎不领情呢?”薄厉爵嘴角勾起冷笑。
花臂俯在薄厉爵脚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干涩沙哑道:“求您…饶过…他一回。”
他从始至终坚定的挡在耳钉前面,替他挡住那黑漆漆的枪口。
他跟耳钉认识的时间要比娃娃脸黄毛他们时间还长,他是纹身师,经常会去夜场结交朋友,发展潜在客户,跟在夜总会做调酒师的耳钉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但也只是简单的点头之交。
真正深交是有一次他不小心泡了一个大哥的女人,结果被对方追杀,差点死在了街头,刚好耳钉开机车路过救下了他,还带他回住处躲避风头,后面还请伍媚出面保下了他。
那时他就觉得如此仗义的人,他一定要跟他做一辈子兄弟。
这个想法,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
“愚蠢。”薄厉爵冷哼了一声。
“嘶吼…”
花臂被背后一道冰冷的身体扑倒在地上,他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耳钉张着血盆大口朝他咬下来。
那可是他想要做一辈子兄弟的人啊!
一切都没有如果
耳钉此时满脸血污,混浊的眼睛没有一丝情感的起伏,他凶狠的一口撕下了花臂肩膀上的一块肉。
花臂并没有挣扎,他似乎在寻求解脱。
“你…之前…救我…一条命,所以…这条命你…拿去吧。”
耳钉再次朝花臂咬下的血盆大口停住了,眼睛混浊和清明这不停交替,似乎深处还残留着一点意识。
他痛苦的挤出一个字,“走。”
“嘶吼…”喉咙里压制不住嘶吼声,刚变丧尸的他异常狂躁。
他想撕碎每一个人。
耳钉全身抽搐,脑海中残留的最后一丝人性的情感被吞噬之前,他推开了花臂,“走。”下一秒,他眼睛彻底混浊,嘶吼着朝薄厉爵攻去。
薄厉爵看着攻过来的耳钉,举起手里的枪。
“不要…”
“砰…”
一大滩鲜血喷洒在了地上,在黑夜中是那样的红。
“啊啊……”一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
耳钉混浊的眼眸滑下了一滴泪,随后眼中最后一点薄弱的光消失了。
伍媚脸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瘫坐在地上,浑身细细的颤抖。
花臂跌跌撞撞的跑到耳钉身边,随后腿一软,跪倒在他身边。
“耳钉…”
一道撕心裂肺的呐喊响起。
薄厉爵的枪口缓缓移动,对准了花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