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山已经离去,唐维钧选择守护她,她有了新的父亲新的兄长,关山海的存在为她撑起了一片新天地,她不再满足于原来的世界,她想做自己擅长的事,人也只有做自己擅长的事才会真正快乐肆意,才能展翅高飞。
——如果可以一口撕咬见血,谁愿意去走十步棋划一道刃呢?
她想起她提出至诚和金杉的转流计划时谭宗铭对她的忠告。
“沈冬至,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只不过男人都是权力动物,你这么做要小心适得其反。”
是,男人都是权力动物,他们不会轻易跳进她的陷阱里,就算跳了,也要搅得她天翻地覆深受重伤。
那如果她就是权力本身吗?
男人崇拜权势,那她就做权力本身,她要他们以她为尊,而不是她周旋在他们之前乞求和平。
说到底她还是不够强。
如果她强到他们只能仰望,他们便别无选择。
当然,他们可以选择离开,但那时她的心已经坚韧到不在乎他们离开。
——草原足够宽阔,猎物无穷无尽,但称霸的雄狮只有一个。
这便是关山海想告诉沈冬至的,不论是沈冬行秦琛,还是周希尧赵霆桀,他们或许是独一无二的,但绝不是不可或缺的。
她不应该被他们所束缚。
谭润深知道她听进去了,如果关山海在这,大概也会欣慰他的小狮子终于长大了。
他们本就生来孤独,为何非要委身求全?
想了想,谭润深又补了一句。
“沈小姐,你不需要为他们的任何行为负责,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愉悦了自身,才会选择继续做下去,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他们的人生是他们的,不是你的。”
沈冬至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你这是在教我不用在乎别人的感情?”
谭润深反问:“为什么要在乎?难道沈小姐在乎就能左右他们的决定?”
不能,事实上每个人最后做的决定都是为了取悦自己,从这个角度来说,自私是永存不变的。
“你想我做个更纯粹的暴君?”
谭润深摇头:“不是我想,是沈小姐自己想,难道说沈小姐现在想的是听我的话?”
沈冬至无话可说,确实,她没有接受他的观念,一句也没有,她只是打通了自己的心结而已,她还是她。
“谭润深,要是在以前,你一定是个佞臣。”
谭润深再次偏头一笑。
“那说明以前的我想做个佞臣。”
沈冬至郑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