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被关禁闭,沈冬至享受的也是最好的待遇,和原来只能站着,连蹲下的空间都不够的禁闭室相比,这里更像一间小型监
房,冰冷的铁床上铺着柔软的被褥,灯光也是冷冷的,将铁制的洗手台衬的寒光毕现。
沈冬至已经吃过晚饭,今天的晚饭是西班牙菜系,西红柿酱配上廉价的通心粉,不过和普通犯人不同的是,沈冬至肉汤里的肉
是真肉,其他的则是淀粉做的肉沫,没有一丝肉味。
走到洗手台前,沈冬至拿起牙刷,立刻就有些反胃的感觉。
——为了不让犯人用牙刷刺穿其他犯人的脖子,监狱里的牙刷没有牙刷柄,都是一个刷头下接一个扁的握片,每次刷牙几乎
都要把手指伸进去,弄得沈冬至总是想干呕。
刷完牙洗完手,沈冬至躺在铁床上,她的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是标准的犯人睡姿。
嘀嗒、嘀嗒……
禁闭室很安静,沈冬至闭上双眼,仿佛自己仍在以前的监狱。
——新京第五女子监狱监狱年久失修,又靠着山,监狱楼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夜里入睡后总能听到水滴声。
沈冬至突然觉得很心安,仿佛她一直就应该属于监狱一样。
次日清晨,沈冬至照常来到长椅的位置,身边放着一瓶滚烫的热牛奶、一盒绷带以及几瓶常见的消炎药。
和普通禁闭不同,沈冬至的禁闭只在晚上,并且分为三天执行。
大约是昨天沈冬至下手太狠,今天的活动区一个人也没有,深秋的风吹过,只能看到几片随风吹起的落叶。
沈冬至很喜欢这样安静的环境。
过了一会儿,那个胖女人慢吞吞的走过来,她坐到沈冬至身边,先拿起牛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然后又掀开自己的囚服,把
消炎药干咽下去,用绷带将自己腹部的伤口缠好。
处理完伤口,女人结结巴巴的开口。
“thankyoutheydidn&;thityesterday”
(谢谢你,她们昨天没有打我。)
沈冬至没有理她。
女人看起来似乎很腼腆。
“aybe……aybewebefri——”
(或者我们可以做朋——)
沈冬至抬头,用一句很平静的话打断了她。
“i&;vespentathirdofylifeprindon&;tfuckwite”
(我在监狱里度过了几乎三分之一的人生,别跟我玩这招。)
在监狱里生活过这么久,沈冬至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表现善意的人,所以无论这个女人是想套近
乎把她当成摇钱树还是想利用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兴趣。
这个女人很明显也知道了眼前的沈冬至不是初入监狱的单纯富家女,把剩下的药塞到衣服里以后拖着肥胖的身躯转身离开了。
活动区再次只剩下沈冬至一个人,她把腿收上来,头枕在膝盖上,远处的狱警收到对讲机的信息,说了几句后朝沈冬至这边走
来。
“i&;rrytobotheryou,ada,but——”
(女士,很抱歉打扰你,但是——)
沈冬至抬头打断他。
“iknowitbutno”
(我知道,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