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之中,点着巨大的蜡烛。
李茂贞背负双手,神情焦虑,如同铁笼中的困兽一般,在房间中来来回回的疾行。
一旁的韩建则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虽然同为节度使,但是韩建的势力地盘与李茂贞相比,不啻天渊。
虽然他的年纪还比李茂贞大上两岁,可是在李茂贞面前,一直以小弟自居。
如今李茂贞如此模样,他也是胆战心惊。
“韩将军!”
李茂贞突然站住脚步,转过头来看向韩建。
在跳跃的烛火照耀下,李茂贞的样子阴森得怕人。
“岐王有什么吩咐?”韩建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茂贞沉吟问道:“本王想问你,你身为节度使,对手下的人,可放心吗?”
韩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岐王……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
韩建也是叹了一口气。
虽说他的节镇并不大,他也深知韬晦之术,相对来说,振国军在韩建的治理下,这些年颇有起色。
他招徕流民,开垦荒地,充实府库,练兵备战。
加上韩建是个农夫出身,深知身为农夫的不易,对于百姓也算照顾,因此振国军仓廪充实,军用不乏,在如今的乱世之中,也算难得的净土了。
可是……
韩建老老实实回答道:“回岐王的话。我振国军兵马不多,我又将这些队伍分城驻守,由我的几个儿子统领,因此倒是不怕!”
“原来如此!”
李茂贞微微点了点头。
振国军的情况他也略知一二,的确如此。
只是自己治下的凤翔、陇右两道绝非振国军可比,那可是位于朝廷北部边陲,时刻要防范吐蕃人进犯的重地。
此等重地,非实力强悍的将领不能镇守。
至于自己的那几个儿子……
想到这里,李茂贞就想叹气。
可是他还没叹气呢,韩建先叹起气来了。
“大王有所不知,如今我振国军虽然风平浪静,可是臣也是十分担心啊!”
“我那几个儿子,倒也还算争气,一个个在任上十分勤勉用心,也颇得军心。”
李茂贞皱眉道:“这是好事啊,若是本王有这样的儿子,可不是睡着了也要笑醒了。”
韩建愁眉苦脸道:“王爷有所不知,现在的情况是,我那几个儿子每个人身边都有自己的一批人马,却又谁也不服谁!”
“虽说如今臣还在,不会出什么乱子,可是一旦……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