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贤良淑德的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她一边帮陈阡陌捏肩膀,一边夸道:“要我公子就是太过纯良忠厚,不知道官场黑暗,这怎么能直接送钱呢,送礼要很讲究一个规矩的,直接送钱那叫受贿。”“受贿犯法,你说的对,那要怎么送?”陈阡陌真诚的发问。柳如烟甜美一笑,细细给陈阡陌说来:“送礼自然是送风雅之物,比如玉石字画之类的,价格又高,又不显得庸俗。”“尤其是许大人,他直接拿钱过去,人家不免看低了他去,但是他作为庄太傅的弟子,阁老的师兄,要是送一幅太傅的字画,一幅阁老的字画,又能彰显礼物不俗,又能让人知道他和咱们府上关系亲厚,人家就是看在阁老的面子上,也一定会答应的。”这些话,陈阡陌真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他看着柳如烟不无感激道:“等许大人得了官职,我第一个要谢你。”柳如烟低头浅笑,陈阡陌的库房里,是有几幅庄太傅的字画,但是一幅陈彦青的字画都没有。如果陈阡陌想从福伯那里拿一幅陈彦青的字画,孟文瑶必定知道,到时候孟文瑶只要出手,陈阡陌肯定倒霉,许大人很有可能被连累离开京城。而她,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第二日,福伯就找到孟文瑶,恭敬道:“夫人,公子这次科举没有考好,如今想静下心来好好练字,想到库房找一幅阁老的字画,就是那幅寒梅图,拿出来临摹。”这要求合情合理,孟文瑶自然不能拒绝,她笑道:“好啊,只是这两天我带着人整理库房,一时还不知道字画都放哪里了,你容我找一找,找到立刻给你送过去。”福伯心想,这孟文瑶果然好骗,只要孟文瑶把陈彦青的寒梅图拿出来,他就立刻让人去临摹一幅,然后把真迹卖了,再把赝品送给陈阡陌临摹。这样将来这幅寒梅图被阁老发现造假,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他头上,而孟文瑶管着库房,首当其冲会被阁老怪罪。他想的十分美好,就等着孟文瑶把寒梅图送给他。孟文瑶当然不知道这么多的算计,她在库房里找到寒梅图的时候,看到字画被保护的很好,就有些担心送给陈阡陌,会被陈阡陌弄坏。“你说,陈阡陌是不是故意要副画,然后把画弄坏,然后说是我弄得,让阁老怪罪我。”小菊觉得十分有可能,点头道:“那怎么办,送不送?”“当然要送,不过不能送真迹,你拿出去,让人临摹一番,送个赝品过去,就算陈阡陌发现是赝品,我也能说是担心弄坏,阁老总不会怪罪我的。”很快,小菊就拿着寒梅图,让人造了一幅假的出来,再把假的送给了福伯,真迹自然继续放在库房里。福伯拿着寒梅图,又找人造了一幅假的,他自然是把二次造假的送给陈阡陌,把第一次造假的放在家里,留作不时之需。倒是临摹的师傅有些迷惑,怎么短短时间,这幅画被人临摹两次,莫非阁老的这幅字画要大卖了?他很自然的又留了一幅自己用,卖一卖赝品,也能赚不少钱。就这样,陈阡陌拿着庄太傅的一幅真迹,陈彦青的二次造假的赝品去了庄府,让许同甫去找门路。当孟文瑶的人发现许同甫要把画送出去求官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陈阡陌算计了,还好当时她送的是赝品,要是真迹,以后陈阡陌不承认借了,她岂不是要背锅。越想越气,孟文瑶当晚就告诉了陈彦青。“阁老,有件事,妾身生怕做错了,要提前给您说一下。”陈彦青平日里见孟文瑶都是热情开朗的,哪里见她这么委屈的模样,心疼道:“发生什么事情,有人欺负你?”“那倒是没有,就是公子要了您的一幅寒梅图,说是临摹,学您写字,我担心他把画弄坏,就给送过去了一个赝品,您不会怪罪我吧。”“我还当是什么事情呢,那小子自小对写字不感兴趣,你送赝品过去是对的。”陈彦青说着,就亲了下孟文瑶,好笑道:“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告诉我了,这个家都是你在管理,我完全信任,还有阡陌,他虽然比你还大一岁,但是为人着实不够稳重,你多看顾点,要是哪里做的不对,你直接告诉我,我来管教。”“好,多谢夫君。”有了陈彦青这句话,关于这幅画的后续操作,她就可以尽情的去施展了。此后,没过几日,吏部侍郎在下朝后找到陈彦青,颇为亲热道:“阁老,我最近得了一幅庄太傅的字画,想让您过去鉴别一下真伪。”这种事情,陈彦青一向是不想参与的,但是事关庄太傅,作为女婿,陈彦青只好勉为其难的过去。他看着吏部侍郎展开的画卷,仔细辨认之后点头:“确实是太傅的真迹。”只是恍惚中,他记得这幅字画,太傅一直保存在自己家中,没有送出去啊!他更不会想到是陈阡陌自己送出去的,这时候,吏部侍郎明显眼睛亮了起来,又拿起一幅画。“前几日有幸得到阁老的一幅墨宝,下官实属荣幸。”吏部侍郎缓缓打开那幅寒梅图赝品,舔着脸笑道:“阁老笔力深厚,下官实在是佩服,要不是许大人赠送,下官怕是难得一见如此真迹。”他这番话,并不是讨论这幅画作,主要还是确认一下陈彦青知不知道许大人,许大人到底是不是陈彦青在背后支持,若是如此,那许同甫的官职,很快就能认定下来。若是陈彦青表现的和许大人并不友好,那这两幅画,他就是割爱送回去,也不会帮许同甫安排官职。只见陈彦青看着那幅寒梅图赝品,脸色难看至极,他清楚的记得,孟文瑶说过,送了陈阡陌一幅赝品,怎么这赝品转眼成了别人行贿的礼品。难道是孟文瑶拿出去临摹的时候,被人暗中又临摹了一幅,此时的他,还没有完全怀疑陈阡陌。:()娘娘有孕,皇帝香火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