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侍郎怔愣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是你们小孩子玩闹,没事的,我和永平伯是好友,我去说一句,你们兄妹就别在这里垂头丧气了。”孟文瑶看着孟侍郎这样无所谓的样子,以为事情真的毫不重要,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多想,更没有看到施南安压抑痛苦的神色。她拉着孟侍郎就往饭厅走去:“那辛苦父亲大人了,从小我们闯什么祸,都是父亲大人上门赔罪,今日二哥可要好好敬父亲一杯酒,明日就有劳父亲上门赔罪了。”孟侍郎完全不被孟文瑶的谄媚打动,用手指了下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要是真的觉得辛苦为父,以后就少给为父惹点祸事。”“今天这件事真不怪我,是二哥淘气。”孟文瑶话刚落音,就被孟侍郎狠狠敲了一下头:“你还好意思说,你二哥从小到大,哪次闯祸,不是为了你,今天去康王别院,你敢说是你二哥主动要去的?”被现场拆穿,孟文瑶不好意思道:“父亲快去吃菜,二哥也陪父亲多喝一杯,今天是个意外,意外。”第二日,孟文瑶一整天都在紧张等待孟父的拜访结果,生怕沈承望受了重伤,孟父被永平伯府揍一顿。施南安也一直陪在孟文瑶身边,他已经没有了昨天那种莫名其妙的愤怒,看到孟文瑶担心,他还柔声安慰道:“放心,永平伯不会打父亲的,他们是多年的好友。”说到好友的时候,施南安还轻笑一声,里面充满了嘲笑和苦涩。孟文瑶总觉得施南安有些不对劲,试探道:“二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心情不好?”“是朝廷授官遇到阻碍了是不是?”施南安沉默,没有搭理孟文瑶。孟文瑶觉得自己猜对了,这就越发让她赶紧给施南安找个武将联姻,好让施南安在朝廷里有助力。不过她认识的都是文官家的姑娘,唯一一个交际比较广的朋友吴琴芳,也因为昨天的事情对她怨念极大。她叹了一口气,想着最近还有没有什么宴会,她过去碰碰运气,找几个武将家的女儿结交一番。在两个人各自沉思在自己思绪里时,孟父喝的烂醉,被人扶着回来了。孟文瑶忙上去打听:“父亲你去哪里了,怎么喝的这么醉,你不是去永平伯府道歉?”脚步踉跄的孟父含糊道:“就是去了永平伯府。”“那怎么喝的这么醉,你一直比较克制,就是过年都不见你喝醉,是不是永平伯为难你了,故意灌你酒?”孟父东倒西歪的往前走,孟文瑶险些扶不住。施南安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扶住孟父,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孟父喝了一口茶,才眼神迷离道:“没有的事,我们是多年好友,今日就是酗酒,哪有灌酒。”既然这样,孟文瑶担忧的心放下不少,她小心试探道:“那沈公子伤的怎么样?”“没事,就是腿上紫了一块,都没有伤到骨头,昨晚就能下地活动了。”那就是没事了,孟文瑶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捂着心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只要沈承望没事,那就不算是结仇,将来两个人交往就不会有心结,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只是到底让沈承望落马了,也不知道现在沈公子想到她,会不会有不好的印象。“父亲,既然永平伯府没有怪罪我们,那要不明天我和二哥上门再道歉一次好了,礼多人不怪嘛!”最好是到了永平伯府,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要留下来伺候沈公子,这样两个人又能重新暧昧起来了。谁知喝的醉醺醺的孟父,突然酒醒大半,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永平伯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此事已过,你再上门道歉,显得永平伯府故意刁难咱们家似的。”“此事已了,不必再谈,你们也回去吧。”说完孟父倒头就睡。孟文瑶还有很多想打听的事情,如今也没有机会问了,她闷闷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盘算着明天是早早过去找孟父打听。第二日一早,孟文瑶天不亮就过去给孟父请安,七绕八绕的终于绕到了永平伯府。“还好父亲和永平伯是朋友,不然我和二哥伤了沈公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善了呢。”“不过父亲,你和永平伯既然是好朋友,怎么哥哥,二哥和沈公子怎么从来没有来往,你们做长辈的怎么没有让小辈也都认识认识,要是大家都熟悉,也就不会有那天的兵荒马乱了。”孟父穿戴好,看着门外浓浓的大雾,目光深远的仿佛能穿透时光,回到二十年前。孟文瑶目不转睛的看着孟父在那里回想,满以为能听到一些过去的事情,谁知道好半晌,孟父只是一声叹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打听,以后也不准再提永平伯府的事情。”这就奇怪了,刚把人家沈承望打伤了,永平伯都不怪罪,还陪着孟父喝了一场酒,怎么酒醒之后,孟父好像还有些怪罪永平伯似的。孟文瑶没有地方打听,又担心沈承望受伤之后,对她的感观变差,两人无法再续前缘,于是决定亲自上门探望。正好也试探下,两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亲热中又透露着一些疏离。她回房吃过早饭,就从库房里挑选了不少活血化瘀的好药材,带着一起去了永平伯府。到了永平伯府的大门,翠竹上前递了帖子,话说的也客气。“我们是孟侍郎府上的,前儿个我们府上二公子和贵府公子打了一场马球,不小心惊了贵府公子的马,今日我们小姐特意过来赔罪,还请您通禀一声。”门房知道这件事,毕竟养尊处优的沈公子,就是被蚊子叮个包,都是永平伯府的一等一大事情,更何况那天是从马上摔了下来。不过昨天孟侍郎已经上门道过歉了,而且伯爷还和孟侍郎一起喝了酒,说是公子没有受伤,不用孟公子亲自过来特意道歉。:()娘娘有孕,皇帝香火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