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轻启朱唇,缓声道:“这田翠清倒也算是个务实之人,她既已坏了身子,想来也难以寻得什么好人家了。倒不如牢牢拿捏住潘家,毕竟潘家理亏在先,又有谁敢不听她的呢?如今那如愿竟成了她的儿媳,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夏荷微微颔首,附和道:“做了婆媳,可就不比做姐妹那般简单了。往后啊,怕是还有得闹腾呢。”春杏冷哼一声,面露不屑之色,说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谁让她们先起了害人的心思。”许妈妈笑盈盈地接话道:“听你们说得这般热闹,我都可惜自己未能亲眼目睹。不如咱们让小厨房做些美味佳肴,也好庆贺庆贺。”如意欣然应道:“好啊,我还要喝宛若送我的梅花酒呢。大家都尝尝,咱们也来一次开怀畅饮,饮酒作乐。”众人纷纷忙碌起来,安排酒席之事。如意则带着春杏前往邀月院,想要看看潘氏如今是何状况。毕竟,她的罪状父亲才知晓了冰山一角,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呢。如意心想,得给她再添上一把火,让她彻底崩溃。刚刚踏出院子,便瞧见顾姨娘领着如茉在雨中匆匆赶来。如意停下脚步,目光冷冽地注视着她们,心中暗自思忖,且看看这二人此番又要如何演戏。如意已然上过她们的当,倘若那日如意未曾提前有所安排,喝下如茉亲手递来的蒙汗药,恐怕如今的下场就与田翠清一般无二了。顾姨娘与如茉见如意正堵在院门口,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亭亭玉立。只是那莹白如玉的面庞此刻却是冰冷如霜,毫无仙子的温和可亲之感。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石板路上,溅起的积水弄湿了如意的裙摆,她不禁厌恶地侧身躲开。顾姨娘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姑娘饶命啊,这一切都是潘氏逼迫的!您瞧瞧如茉这手臂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啊!姑娘若是要怪罪,就怪我一人吧,您的妹妹她是无辜的啊!都是我的错,您打我骂我都成,只求姑娘高抬贵手,饶过如茉这一回。”如意心中冷笑,这还是那老一套的说辞,毫无半点诚意可言。当初自己喝下那杯绿豆水时,还嘲笑自己多疑,如今想来,并非自己多疑,而是这二人处心积虑设下的圈套。如茉先是引自己去潘氏的屋子,又先行喝下绿豆水,让自己放松警惕,若这都能算无辜,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走吧。”如意轻声对春杏说道。顾姨娘听到如意的话,误以为是在对自己说,连忙说道:“我不走,姑娘让我跪着赎罪吧。”如意并未理会顾姨娘,而是径直朝着邀月院走去。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姐姐,我还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听不听?”如茉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她全身湿透,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看上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如意看了如茉一眼,轻启贝齿道:“听妹妹的秘密代价太大,还是自己留着吧。”如茉见如意不为所动,脱口道:“是你娘的死因。”见如意顿住了脚步,补充道:“姐姐不是很想知道吗?”如意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她转过身来,紧紧盯着如茉,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是谁?”如茉看到如意的反应,心中暗自得意。她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说:“姐姐,我不能这么轻易就告诉你,还是回你的院子里再说吧。”如意心里觉得是潘氏一家干的,但是细节还是要听听,就转身回院子,顾姨娘见如意转回来也站了起来,跟着进了院子。如意坐下说道:“说吧。早点说完好回去换衣服。”如茉慢慢坐下,顿时凳子上留下水渍。顾姨娘也缓缓坐下,胸有成竹般地整理自己的湿衣服。她认为自己手里还有一些牌可以打,所以并不急于交出自己的底牌。而如意则表现出一种冷静和从容,她似乎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这让顾姨娘感到有些不安,但她仍然试图保持镇定。如意看着她们的样子,心里清楚她们是在等待自己的好处,于是淡淡地说道:“那就先说条件吧。”顾姨娘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目光紧盯着如意,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和焦急,缓缓地开口道:“二小姐,如今夫人已经彻底失去了老爷的信任,而家中的大小事务都由您来管理。我相信,以您的能力和地位,一定能够满足我们的要求。所以,我们也不再客气了。如茉眼看就要满十三岁了,因此,我希望二小姐能够尽快为她安排议亲,让她早日出嫁。”说完,顾姨娘紧紧握住手中的手帕,仿佛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如意身上。如意听闻顾姨娘所言,不禁微微吃惊,但很快便露出笑容,说道:“如茉年龄尚小,不过议亲这一套流程下来,确实也得一年左右的时间,那时她嫁人也算合情合理。好吧,我答应了。明日就让官媒去相看。”顾姨娘看了看如茉,只见如茉的脸颊羞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坚定地说道:“不用麻烦官媒了,二小姐就能办妥此事。”如意见她们的神色,心中暗自琢磨着她们的话。难道又是刘泽?不会吧。顾姨娘紧接着说道:“刘泽公子。”如意不禁苦笑起来,心中暗自感叹,泽表哥还真是抢手啊!只可惜,自己可做不了这个主。于是她无奈地说道:“这事我实在办不到,姨娘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如茉听了,有些着急地说道:“姐姐若是:()唯你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