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想一瓶子砸在乔宁后脑杓上给他搞失忆。
池晓曼坐在床头,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表情呆滞。
好久之后,她用余光觑了一眼乔宁,乔宁下半身搭着一张薄薄的桌布,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沉浸式的盯着面前的盆栽,仿佛这盆栽会开出花儿来。
他们好像是一对相看两厌,隔了十年做了次爱之后迅速反悔,陷入自我怀疑与嫌恶的中年夫妻。
池晓曼移开眼,难以接受的双手捂住脸,谁懂她的羞耻与悔恨?她现在真的好想一瓶子砸在乔宁后脑杓上给他搞失忆。
又过了大概三十分钟,乔宁咳了几声,声音如常:“我去冲个澡。”
“哦,那你快点”,池晓曼声音比他更淡然,她靠坐在床头,甚至还顺手拿着遥控打开了电视,“我也想洗。”
乔宁从椅子上起身,迈开长腿从床尾经过,池晓曼的眼珠子滴溜溜不受控制的瞄在他下三路,在他经过之后,又移到他的腿上。
“哢嚓”一下,浴室的门被反锁,池晓曼被惊醒,气得伸手拍自己的脸。
她在看什么?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一直在响,宿醉让池晓曼的头隐隐作痛,她躺下来,不知不觉眼皮就沉了下来。
等乔宁裹着浴巾带着水汽从浴室出来,她已经睁不开眼了,只能听见脚步声越靠越近。
乔宁手撑在床上,凑近了压低声音问她:“你饿不饿?我去买点早餐?”
“饿死了,嗓子也疼”,池晓曼翻了个身,蹙紧眉心,缩进被子里,“帮我带瓶维生素饮料。”
池晓曼一睡不醒,等她再睁开眼太阳已经西斜了。
电视上人声很低,嗡嗡作响,最大的噪音来自床边,乔宁早就换了身衣服,倚在床头看着综艺节目,偶尔发出笑声。
池晓曼早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乔宁看她醒了,把嘴里吃了一半的雪糕递到她唇边:“要不是你呼吸还在,我都以为你死了!”
池晓曼咬了一口,冰的她一个激灵:“渴死了,给我点水喝!”
乔宁从床上下来,在塑料袋里拿出吃的喝的,甚至还有一个他的大T恤。
“应该能穿吧……”乔宁比了比尺寸,又指了指床头放在空调下的椅背上搭着的内裤,“洗过了,应该已经干了!”
池晓曼很是欣慰,“辛苦你了!”
乔宁又去浴室拿了浴巾给她,沉痛的回:“还行,不算太辛苦,比六月那次好多了!”
那天跟贺铉闹矛盾的池晓曼,喝到涕泗横流,不敢回家,乔宁去接她的时候,被她吐了一身,当时的情状惨烈到连旁观者都不忍直视的扭过头,更别提受害者乔宁了。
“早就改了,别提黑历史”,池晓曼从被子里出来,用浴巾从腋下绕过裹住身体,恐吓乔宁,“再提小心我再吐你一身!”
乔宁无辜的眨了眨眼,看着浴室的门在眼前关上,他弱弱拿起一块巧克力:“不吃东西,小心晕倒啊……”
十分钟后,浴室的门猛地被打开,池晓曼长发劈头盖脸宛如水鬼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别看我!”
乔宁:“……”
他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有些人能平安活到成年,真的应该感谢上帝的偏爱。
一番折腾后,池晓曼终于干净清爽的穿着oversized短袖,甩着靓丽的头发,重新成了盘靓条顺的大美女。
在镜子前自封的“大美女”。
外面太阳正毒,反正都已经续房了,两人在酒店待到了太阳快下山才收拾了东西下去。
至于那点“酒后乱性”的小插曲,两人都像是失忆了似的,直接把它从生命中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