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着走着,苏晚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大概是他们奔跑的时间太久,又太横冲直撞,竟然不知道跑到了这林中的什么地方。
就连乌骓跑了几步也开始在原地打转,最后忍不住嘶鸣一声。
[女人,你知道出去的路吗?]
苏晚满打满算这也是来这林中也不过几次,并且这几次还是萧景逸带队,且因为这里算是皇家林场的关系,几乎全都呆在密林的外围行动。
但这林子显然极大,乌骓带着两人疯跑一通,脚程又快,竟然就此在林中迷了路。
特别是,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
今日狩猎结束得比较早,晚宴开始的时候天色还未全黑,但经历了营地刺杀,又跑了这么久,天早就不知不觉变得漆黑一片。
若不是今晚月色极好,苏晚都觉得要两眼一抹黑了。
但好在月亮洁白耀眼,夜晚视物不算太困难。
但即便是这样,独自两人外加一匹马,在此处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苏晚有些着急,正准备问问萧景逸有没有什么看法,回过头时却见萧景逸双目已经安安静静的合上,气息有些粗浅。
她心中觉得一阵不妙。
乌骓不安的打了个响鼻,嘴里发出鸣叫。
[主人怎么了?现在怎么办?]
苏晚拍了拍它的脑袋:“找个平整的地方休息,你家主人也需要好好安置一下。”
说完,便看见乌骓在周围转圈圈,半响后找到了一处比较平整的地方停下。
苏晚小心翼翼的翻身从马上下来,先是看了一眼萧景逸,发现他暂时没有大碍后便开始在马上带着的马褡子里翻找起来。
这匹马是萧景逸爱马,但因为向来狩猎时只喜欢单打独斗,因此马匹身上会驮着一些比较轻省的工具,以防止意外。
苏晚从马褡子里找到了火折子,还有一些常备的金疮药,竟然还有一只小巧的牛皮袋,里面装着烈酒。
有酒有火折子,让苏晚松了口气。
她摸了摸乌骓,小心的说:“你在这里守着萧景逸,我去捡点柴火。”
好在这林中的别的不多,干枯的树枝最多,苏晚也不敢离萧景逸太远,很快便收集了一堆干柴。
她不是个笨的,很快便利用火折子升了一堆火,感到火焰的温度后,这才觉得心下安了不少。
随即,她让乌骓直接卧到了地上,再艰难的把萧景逸从上面弄下来,放到了火堆边的大树下面靠着。
她拿着金疮药,犹豫了一下,直接脱掉了萧景逸的衣服,发现他主要的伤口在左肩上,利爪抓伤的地方是四道极深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这伤口边缘往外翻着,渗出的血液早就打湿了他背后的衣服。
因为苏晚的动作,这些半点都没有愈合迹象的伤口顿时又往外冒着血。
苏晚起身,从马鞍边拿过水囊,犹豫了一下,直接把水倒在了伤口上冲洗。
见伤口上的血污被勉强冲干净了,她这才收起了只剩下一点水的水囊,随后快速的把金疮药均匀的倒在了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