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逸坐在御案前,手上正批阅着一封奏折。
温贺钦站在他案前:“不知陛下命臣前来,所谓何事?”
他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得到萧景逸翻看奏折时,纸张细碎的“擦擦”声。
良久,只听一声细碎的“咔哒”声。
萧景逸把笔放下。
抬眸看着温贺钦低垂的脑袋。
“今日让温爱卿过来,只是突然想到,爱卿府中似乎有个小儿子,似是已经年方二十,却未有建树?”
温贺钦心头一紧。
听见圣上继续说——
“爱卿向来是朝堂中的清流,一子远在边疆守护宁朝国土,一子远在岭南治理一方水土,孤以为,温大人留着嫡子在身边是为继承衣钵,没想到空等数年,他却连科举也未曾考过一次。”
“若是爱卿觉得自己身为吏部尚书掌管科考一事……有所顾虑,孤以为并不是什么大事。”
“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
“爱卿太过谨慎了些。”
温贺钦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让陛下说出这样一番话。
但这件事肯定和他那个儿子有关。
他当场跪在地上,紧张到手都在微微颤抖:“陛下,臣确实有个儿子养在身边,但此子从小最厌读书,臣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丝毫没有改进不说,还变本加厉。”
“不但把夫子撵出门外,还差点烧了臣书房,又加上内子溺爱,久而久之便成了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庸人。”
“承蒙陛下厚爱,臣那儿子确实是个不争气的,让陛下失望了。”
他跪在地上,勉强把话说完,紧张得差点晕过去。
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才听见萧景逸轻笑一声。
“孤只是和爱卿唠唠家常,爱卿这是作甚?”
温贺钦狼狈的从宫中出来,坐了马车回府时,下车的时候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等被下人小心扶着回了屋子,这才缓过来。
缓过来后便拍了拍桌子——
“温如言那个逆子呢?”
“把他给我叫回来!!!”
温如言还在酒楼与友人玩耍时,突然看见曹管事大汗淋漓的冲他跑了过来。
他脸色惊慌,因为过于焦急额头上全是冷汗。
“二少爷!二少爷!大事不好了!”
温如言放下手中酒杯,神色还算镇定:“何事如此惊慌?”
“老、老爷!老爷他……”曹管事一路跑过来,刚站定还没喘口气,说话断断续续。
“到底怎么回事?!”温如言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面上再无轻松,语气焦急。
一时之间脑海中想了很多。
难道父亲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