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了?”惠夫人院落,人来人往,宫女内官都乱成一锅粥了。王宫医官,几乎都已经在此地。“产婆呢?过来回话。”安道年神色沉重,一个产婆连忙跑了过来:“拜见安相,惠夫人一切安好!”“一切安好吗?”安道年这才松了口气:“胎儿如何?生产可否顺利?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孩子安全。”“奴婢遵命。”产婆自然是连连点头,连忙退了下去。安道年盯着产房,眼眸深邃,目露沉吟。“安相倒是很在意惠夫人这个孩子。”就在这时候,涟漪夫人的身影从后面走了过来,平静开口。安道年看了她一眼:“夫人说笑了,这毕竟是陛下的孩子。老臣跟夫人的合作,夫人心知肚明。”他神色淡然:“夫人需要一个机会,而老臣能给夫人这个机会。老臣需要一个希望,夫人恰好愿意给老臣这份希望。”他看着前方的产房:“你我,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全凭我们各自的本事了,不是吗?”涟漪夫人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机会?安相说笑了,我们母子何来的机会?你跟大将军,各自占据了一半机会。”“若三皇子登上那个位置,那就是机会的开始。惠夫人所生之子,毕竟年幼,就算成长起来也要十年八载。”“任尽忠还能活这么久吗?那三皇子如果在十年八载之中还无法掌握这个机会,那就说明,他跟王位无缘。”“权势之争,本就是各凭本事。涟漪夫人久居宫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既如此,还何必多番试探呢?”“安相说笑了!”涟漪夫人淡淡道:“只是如今的情况,安相也知晓。惠夫人生产在即,这对大将军来说,可是机会。”“机会机会,何尝不是我们的机会?”安道年自然明白,任尽忠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必然会动手。他看了涟漪夫人一眼:“我们跟任尽忠相比,最大的劣势在于我们无兵。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那就是大后方。”安道年看向产房的方向:“他执掌大军,但南疆之地,却是他的最大劣势。他的兵,需要抵挡南疆之乱。”涟漪夫人心中一动:“安相跟宁国,也有所合作?宁国会助安相,对任尽忠的任家军动手?”安道年幽幽道:“宁国的国师,跟任尽忠关系匪浅。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可以掌控宁国军政。”“但她有。”安道年目光凝视着产房:“你们都忘了,她当年入宫之前,曾南下经商整整六年。”“有我相府的大力支持,六年隐匿身份经商,她在宁国南疆,经营到了什么程度?你们,都不会知道。”“哪怕是我,也不过只知道其中一部分而已。”安道年幽幽道:“但她却可以做到,祸乱南疆的地步。”“有时候,一国之乱,未必就一定始于朝堂,也可始于民间。商贾,强大到一定地步,同样可以祸国。”“只要南疆乱起,那他的大军就必然无法调动。南疆是他的大后方,是他唯一的退路。”“哪怕京都大败,他只要退守南疆,就依然是我大昊的大将军。所以南疆,才是他最为重视之地。”涟漪夫人闻言,不由面露惊叹:“没想到,惠夫人竟然有如此能耐。可即便如此,这京都之乱,又该如何?”她看向安道年:“任尽忠此次,必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我儿已经出现,惠夫人生产在即,他必然想要早定乾坤。”安道年神色淡漠:“他要早定乾坤,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若他有,那我们也无可奈何。”涟漪夫人皱眉,安道年看了他一眼:“忠勇侯不是已经让夫人母家走了一步吗?且看看,任尽忠如何破这一步棋吧。”“你怎么回来了?”将军府外,任尽忠神色更加阴沉。他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独孤轮回:“你回来干什么?”“不是你写信,让我立刻赶回来的吗?”独孤轮回也是一愣,而后拿出一封书简:“我也是收到了你的信件,这才。”“我的信件?”任尽忠神色微变,而后伸手夺过。他一展开,就是神色大变,果然是自己的笔迹。“文皇阁!”任尽忠一字一句,咬牙开口:“好一个文皇阁,竟然是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也就是说,这不是你的意思?”独孤轮回也瞬间明白了过来,任尽忠冷然道:“看来,这是涟漪夫人的手笔。”他看着眼前的独孤轮回:“你出现在京都,那我就会有所顾虑。一旦有了忌惮,那就等于是留下了弱点。”独孤轮回低沉道:“我和他一同归来的,给我两匹快马,我们立刻连夜返回南疆。他们应该还没有反应过来。”任尽忠摇了摇头:“既然已入京都,那就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你若此时强行离去,只会死在半路上。”他沉吟道:“罢了,既然来了,那就先进去再说吧。虽说有了顾忌,但你总不可能一人归来,也权当有更强大的力量。”“我听说,独孤轮回已经回到京都了。你为什么要让文皇阁写那样一封信,专门把独孤轮回调回来?”“这个独孤轮回的身上,莫非有什么秘密?”就在独孤轮回刚入京都的瞬间,就有人给涟漪夫人送来了消息。“独孤轮回?”一旁的天天也目露诧异,对于这个人,他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明白,任平生为什么如此费心让他回来?“他才是任尽忠的真正孙子,而我,是假的。”任平生的直截了当,倒是让一旁的天天彻底目瞪口呆。他眼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一脸呆愣。任平生缓缓开口道:“这也是为什么,陛下中毒之后,任尽忠不理会我的原因。”他看了天天一眼:“现在你知道,将军府为什么跟我无关了吧?你现在,后悔了吗?”:()镇国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