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4日下午,斟酌再三的省长雷健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唯一的一个号码,电话刚响了几声就接通了。
“省长!”
“王鸿涛是不是派人查杨轩?”
“是的,钟洪山在查。”
“挺会选人,钟洪山原则性太强,只会埋头干工作,没想到王鸿涛选中了他,倒是个硬茬。”
“所以,我被瞒在鼓里,估计钟洪山收到的是死命令。这人呐,不是不会做选择,而是没有做选择,看来咱们都不被他揉在眼里。要不是顾忌他在纪检系统的声望,早就把他拿下了。这次过后,无论如何都要打发他去闲职。”
“这是后话,当务之急是让杨轩‘出来’,安排他‘出去’,你只需要让他露面,剩下的交给李峰去做。”
“省长,我试试吧。你也知道,那个钟洪山又臭又硬,只能通过其它方式,等消息吧!”
晚上十点,郊区的小宾馆,钟洪山结束审讯后,留下科长王晓和一个干部李长青“陪护”杨轩。
两日的鏖战让大家精疲力尽,看着躺在床上的杨轩和睡眼婆娑的李长青,王晓“好意”说道:“长青,看样子他睡着了,你眯一会,后半夜我叫你,轮流着‘盯’。”
李长青赶忙说:“科长,您休息,我盯着,顶得住!”
王晓无奈,只能从兜里掏出两包“粉面”,冲好后自然的放在李长青面前。
过了会,李长青口渴了,看到面前的水杯,不做他想,自然而然的端起来喝了一口,无色无味。
只不过,坚持了半个小时后感到昏昏欲睡,眼皮实在抬不起来了,便躺下打算小憩一会,等缓过神来再顶替科长。
看到李长青“睡着了”,王晓迅速的把两杯水倒进马桶,洗了又洗,然后重新倒了两杯纯净水。
一切就绪后,王晓叫醒了杨轩。
谁知道杨轩迷迷糊糊的说:“我说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次还没到两小时吧?在这样下去,我脑子都要爆炸了,这是非法虐待!”
“杨轩,不要声张,听我说!”
杨轩瞬间打了个激灵,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死死盯着王晓。
“你躺一会,再过半个小时,悄悄的下楼,从二楼过道窗户上跳下去,楼背后有人接应你。”
杨轩知道仅现在查出来的问题就够无期了,已经无从选择,只能相信突如其来的“意外”。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王晓。
到了12点,穿好衣服鞋子后,杨轩打开房门,看了看左右,四下无人,便蹑手蹑脚的走向二楼过道的窗户,心都快从嗓子眼里奔出来了,那短短的几米好像天际一样,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终于,他来到了窗户边,一冲而上,打开窗户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好在还有路灯,能看的到地面。就这样,体态臃肿、缺乏锻炼的他还是崴到了脚,但是硬忍住一声不吭。
当他刚落地,迅速有人冲过来,扶着他冲进了墙边停靠的车辆,迅速的离开了宾馆的视线。
躺在座椅上,杨轩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真想兴奋的大叫几声。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谁都体验不到那种失去自由的牢笼感!
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不知道的是,公安厅的四名同志迅速的跟在后面,坚决的履行着厅长交办的任务,死死盯着城投置业每一个领导层,并很快将情况汇报给了上级。
吃一堑长一智,经历过银州的出逃事件后,王鸿涛的布局终于起到了效果。
深夜十二点半,王鸿涛接到省公安厅长刘虎的电话:“书记,杨轩出逃了,刚从纪委审讯的小楼跑出来,在车里,看那架势是去机场。”。GoNЬ。
王鸿涛好像早有预料,淡定的说:“跟上,在合适的地方,最好是在飞机上把人控制起来,尽量不要让人发现,避免打草惊蛇。万一做不到,就直接抓捕!”
“好的,书记,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王鸿涛立即拨通了省纪委监察一室主任的号码,对迷迷糊糊的钟洪山说:“人跑了,你还在睡大觉?”
“什么?”钟洪山瞬间清醒了,急忙说道:“书记,我先去看看情况,怎么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