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刚进屋,远兮就惊恐的看着自家殿下的手无意识的滑落到身侧,原本还清明的眼眸如今已经闭上了。
顿时急得眼泪都流了满脸,方才明明还是好好的,他只是片刻没在殿下身边守着,怎么就这样了?
“张大人来了吗?”
“去请陛下……快去……”
远兮把自家殿下挪到榻上,慌得六神无主的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大喊。他是知道,殿下身边暗处是跟着不少人的。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有好几道黑影分别从这禅房里飞身快速离开。
“殿下没有醒来前,所有无故靠近禅房者,杀无赦。”
听闻自家殿下出事飞快赶来的鸦羽冷声下令,把手里拎着的张丕芝扔到了自家殿下榻前。
他才不管这里是不是什么佛门清净之地,但凡他们殿下有什么,他不介意率领鸦卫把这里变成修罗地狱。
他才不管无辜不无辜,除了殿下所有人都不无辜。
“通知陛下了吗?”张丕芝一边搭脉一边问远兮。
“已经遣人去了,殿下怎么样?”远兮守在旁边,虽然都快急死了,但还是能够条理清晰的回答。
他们这些被林公公送到殿下身边伺候的人,就算是天塌了,都得让自己头脑清醒,一切以保护殿下为第一目标。
而张丕芝这边,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
难道自己最近这些日子耽于享乐,医术退步了不成?
郁结于心?怎么可能是郁结于心呢?被他们陛下捧到心窝里护着,宠着的,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给他气受?活腻歪了吗?
张丕芝不理解,并且表示大为震惊。
换句话说,别人不敢,难不成是陛下欺负人了?
只不过瞬间,张丕芝就把自己脑子里这要命的念头给甩飞了出去。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们陛下就差伏低做小的哄人了,压根不可能。
但随安这脉象又不是假的,头秃……非常令大夫头秃呢。
也不知道老方丈都与随安说了什么,竟然能触动随安如此大的心绪起伏。就他如今这破身子,或喜或悲都不行,更何况像今天这样大的心绪起伏。
这晕了还是好的。
然这些都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得知晓,随安因何郁结于心。
若不然,这天长日久的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他们这些人可都跟着不用活了。
“大人,殿下怎么样了?”在一边急的团团转的远兮,见张丕芝许久都没有出声,不由得心都悬了起来。
“他自己把自己给气晕了,没什么大事儿,急什么急。”张丕芝没好气的说道,被惯的越来越娇弱了。心里头有什么气不能发出来,非得就这么作贱自己。
张丕芝收回把脉的手,从自己身上摸出来针囊开始施针。这人身体暂时是没什么事儿,只是这心病请恕他无能为力。
人家都说,这心病还需心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