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
“你在怪我跟你分手?”
“不,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林默看着他,认真说道:“在缅北的时候,你在枪林弹雨中都要为我挡子弹,在T国,你身负重伤都要跳下海捞我,这说明时医生你优秀,有把握护我周全。”
“可是在国内一切都变了,如果连你都要用分手才能护我周全,就说明你遇到的事情一定非常棘手,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拖累你。”
林默顿了一下,慢慢说道:
“我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做个透明人,做个合格的前任,不给你添任何麻烦,不拖你的后腿。”
“如果因为我的懂事和老实,能协助时先生顺心顺意的做事,后顾无忧的走仕途,也不枉我……喜欢你一场。”
时宴的心脏凸了一下。
像是被电流穿过一般。
他从没听过,她会这样坦白而直率地剖开自己的心。
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就那样盯着他认认真真的说:“我喜欢你,我不拖累你。”
时宴闭了闭眼睛,嗓音有些沙哑。
“你其实……不用这么懂事。”
林默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以后,我们都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吧,我会过得很好,你也是。”
时宴的话卡在嗓子里。
他想说,以后还有机会的。
只要掰倒了千家,他会娶她。
可官场如海,飘摇不定,一切未到结局,都不能作数。
林默最后留下一句:“以后,别抽烟了。”
她说完,就扭头走了。
时宴站在树下,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门口。
他从口袋里翻出烟盒,抽了一根叼在嘴里,又放下。
火光点燃,黑夜里有火星闪烁。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直到烟灰簌簌落下,燃到烟蒂。
黑夜里,他比火光还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