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兰奕约定的那一天,裴榆到底还是没放他的鸽子。绞尽脑汁让徐正阳帮着想了个帽子当做回礼。里面都是些她不大认识的人,裴榆没待多久就走了。后面跟徐正阳在乌市逛了几圈,买了一束好看的花,还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窝蜂都放在了蒋清清的坟前。她在坟前嘀嘀咕咕跟她说了许久的话,徐正阳也一直在旁边陪着。他不怎么吱声,只是最后临走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坟头,“蒋清清,今年想要什么花?梦里托给我。”时间过得太久了,原来她已经一年多没见过蒋清清了。其实她也好久都没有梦到她了。后来他们两个又回了一趟岚丘,那棵榆树不知道为什么都蔫儿了,感觉就像迟暮的老人吊着最后一口气。裴榆和徐正阳又是浇水又是买药来治疗,还特地跟梁辽报备在岚丘住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是看起来好些了。她又才跟徐正阳两个回乌市。徐正阳在乌市找了个兼职,每天上班下班的,一般也见不到人。裴榆一开始跟着要去,但是被梁辽按住了,直接带着她去报名了驾照,成功阻止了她的计划。七月尾的时候裴榆就拿到驾照了,日子又莫名其妙无聊起来。她有天心血来潮跟着梁辽去了公司。公司很大,和她小时候来乌市看见的大写字楼一样大。她有些好奇地这看看那看看。梁辽索性一天都带着她,公司里又有许多年轻人,拉着裴榆经常聊天。说起来她在这里过得也很快乐。累了就往梁辽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一躺,然后撑着脸认真地盯着梁辽看。“砰砰砰……”每次这个时候她的心跳就莫名快起来。工作时候的哥哥好认真,好帅,她看着舍不得挪开眼。每次偷看都被梁辽发现了,只不过每次都被她要么装作挠痒要么假装要喝水的行为糊弄过去了。甚至有时候直接在办公室睡起觉来,晚上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猜想到可能是哥哥抱进来的这个可能,她的脸又开始发臊。八月上旬也是寻常的一天,裴榆捧着手机在梁辽的沙发上趴着看小说。两只小腿翘在空中晃呀晃,好不欢愉。不多时梁辽接了个电话,说话间的眼神落在正着迷手机的小姑娘身上。看了看时间,也已经快五点了。手指敲了敲桌面,他叫她,“裴榆。”“怎么了哥哥?”小姑娘一脸茫然地抬头。“晚上跟我出去吃饭。”只要能跟着梁辽,裴榆向来是没什么意见的,立即点头道,“好。”晚上都是一群裴榆不太熟悉的人,看起来跟梁辽差不多大,唯一认识的就是梁修渊和那个冯家的一个。她只跟他们点了点头,其他的一概不管。听起来他们跟哥哥的关系不错,谈笑间还插科打诨,虽然哥哥不怎么参与,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自己的节奏。他们今天倒也没聊工作的事儿,都是些生活的,裴榆还能听得懂些。只不过她都不吱声,一直闷头吃饭。梁辽也不怎么参与,一直在给她夹菜。“吃点儿青菜。”“好,呜呜……”裴榆鼓着腮帮子点头。“要不要酸奶?”“要,要呜呜……”她一边点头一边呜呜啊啊的张嘴答。“喝吧。”冯佑年率先把酸奶放到了裴榆旁边。小姑娘吃完了嘴里的饭,才冲他点了点头,“谢谢。”冯佑年微微一笑,“不客气。”梁辽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给裴榆夹别的菜。“哎哟,我说辽哥,你妹妹都是大学生了,你别整天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就是啊,这一轮下来你自己都没吃上两口。”梁辽接着给她弄菜,语调平平,“我不饿。”“那喝点儿?”还是刚刚说话的人给梁辽递过来了一瓶酒。他接过来了,自顾自打开了也跟他们一起喝了一瓶。听着他们碰杯的声音,裴榆吃着吃着饭有些紧张的看向梁辽。“别说,你这妹妹也跟看宝贝似的看着你呢。”梁辽笑了笑,俯身跟她说,“你吃你的。”“喔……”裴榆愣了愣,又接着扒饭。晚上八点,饭局也差不多结束了。梁辽叫了个代驾。裴榆和他都坐在了后座。他的头稍仰,紧闭着眼,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到家里梁辽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还是刚才的姿势,闭着眼睛。大概是有些热了,他扯了一把领口,露出精致讨巧的锁骨。裴榆趴在沙发背上近距离地看着他,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下落下一道剪影,挺翘的鼻头像隆起的山峰,在往下,是他饱满的唇。上面似乎还沾染了些许酒气。裴榆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她试探的开口,“哥哥?”男人没有回应。是睡着了对吗?裴榆的心跳的很快,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近一点再近一点。,!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一点点靠近,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梁辽的胸膛伴随着呼吸一起一落,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酒香缠绕着她,她好像也要醉过去了。手指抓着沙发靠背,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慢慢凑了上去。双唇相触,是润的,是软的,是温热的。她睁开眼睛,是梁辽放大的俊颜。睫毛轻颤,裴榆立刻心虚地爬起来,慌里慌张的转身,膝盖磕在桌腿上,上面摆好的果盘咕嘟咕嘟滚的到处都是。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不敢多待也不敢回头,她摸着还有余温的唇一溜烟跑进了房间里。关上房门,她背靠着喘着粗气,手心按上心脏,是名叫:()贪恋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