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朱绫的指尖点了点身旁简易的沙发柜,她的长发落在?有些?陈旧的骨灰坛上,缠缠绕绕。
“是他朋友转交给我的,顺便还遵他遗嘱,将这座房子过?户到我名下?。
“他说,怕我回来时没?地方住。”
事过?多年?,朱绫再谈起这些?时,美丽的脸上已经不再会有眼?泪。但或许是光线太暗,安霁月仍然觉得她的神态仿佛哀婉沧桑了许多。
朱绫轻轻嗤笑地抚摸着坛子:“真是的。临了还担心我会过?得不好,可明明是他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她凝视着骨灰坛,下?一句话并没?有在?对着安霁月说:“想不到吧,我离开你后,过?得风生水起呢。”
安霁月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冒昧打扰。她正思忖着如何离开,朱绫却出声叫她。
“霁月,不过?是个故事,你别往心里去。”
她淡淡笑着,仿佛真的只是讲了段话本?故事给安霁月听。
朱绫坐直了身,正色开口:“但是,我真的要做好花茶项目。无论付出多少?都无所谓。”
安霁月点了点头,也?表了态:“这个项目,安世资本也会全力以赴。”
朱绫知道她的为人和能力,毫不怀疑这个承诺,于是旋即继续:“另外,我不会接受钟忻梧。节目内、节目外,都不会接受。”
安霁月沉思片刻,问:“是因为那位前辈的吗?”
“前辈?”朱绫咧嘴笑出了声,“好吧,姑且算作?前辈。钟忻梧和肖蒙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有时总令我觉得恍惚。”
她两手垫在?脑后,搭起一条腿晃晃悠悠,慵懒地勾着唇。
“艺术家气质的男人,我已经受够了。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太过?内耗,太过?辛苦,还不如心思单纯性?格阳光的练体育的男人。说实?话,如果不是绒绒和舒钧那样般配要好,没?准我也?愿意和舒钧多多接触呢。”
安霁月愣了愣,随即想到绒绒对上钟忻梧表现,不禁苦笑:“倒也?不是不行……”
她又提醒朱绫:“不过?,钟忻梧对你似乎甚为笃定。他…有点上头。”
朱绫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笑了笑:“我又何尝不是呢?面对那样熟悉的气质,总会被吸引的。所以需要不断克制、清醒,甚至,需要求助。”
她诚恳地望着安霁月:“我现在?,就是在?向安导求助。”
安霁月眨着有些?懵懂的双眼?:“你是指,少?安排一些?你们独处的环节?”
沙发上的女人点了点头。她长叹一声,目光掠过?一幅幅飘飞的画作?,轻声道:“我已经害了一个,难道还要再招惹下?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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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霁月心事重重地驱车回家。刚一进门,就与一身华服的越辉撞了个满怀。
“你终于回来了。”越辉大松一口气,开始扯着自己裙子的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