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白色衣领箍住的喉结震颤,呼吸一声比一声沉,不像是正常人类能发出的喘息。
他快要忍不住了,眼睛里都是血丝,听见谢纾的话,却忽然一滞,声音沙哑:“见谁?”
他说话都是一股血腥味。
“你……你管我,”谢纾害怕,还是要顶撞他,“反正,反正肯定不是你!”
周不渡顿了顿,他闭上了眼。
男人埋在谢纾的颈窝中,炽热的呼吸打在少年细嫩的皮肤上,烫得那小块白腻的皮肉泛着淡淡的粉。
谢纾要推他,发现推不动,周不渡死人一样挂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僵硬,他只能无助又弱小地在周不渡怀里细细地发着抖。
过了不知道多久,周不渡忽然重重地喘了口气。
就是那口气,他一瞬间从死人变成活人,再睁开眼睛时,血色已经褪去。
只是他的声音依然还是沙哑,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是是。”
“你以后……不要这样吓师兄,好吗。”
谢纾发着抖,他整个人都被周不渡宽大的肩膀笼罩了,只露出弯曲的膝盖和蜷缩的脚,侧在周不渡的身旁。
男人说话温和有礼,甚至是谦卑的,可是他的身材带来侵略感,气息危险,那是埋藏在骨子里,像是有人用数不尽的鲜血与仇恨,灌溉出来的。
“我,我哪有骗你。”谢纾心虚,绞着自己的手指,“你,明明是你要吃我的。”
周不渡低声:“不吃你。”
“……真的?”
“嗯。”周不渡用指腹擦去少年眼角被吓出来的眼泪,摸了摸他的颤抖脆弱的脊骨,用安抚的力度,他声音逐渐温和起来,回到最开始的样子,温声承诺:“骗你是小狗。”
可能是因为他语气太过诚恳温柔,也可能是因为他安抚的力度恰到好处,谢纾犹豫着看他,炸起的毛一点一点地放下。
他很小声地又重复问了一句:“真的是真的?”
周不渡不厌其烦:“真的是真的。”
谢纾反复地问了很多遍,周不渡每次都认真地回答,少年逐渐放松,好像慢慢地相信了他一样,绷起的肩膀逐渐松懈下来。
周不渡继续安抚着他。他的手指从少年纤细白皙的后颈处,一直往下梳到尾椎,像是在顺一只野猫的毛。
男人在少年凸起的尾椎上揉摁了两下,缓解少年的紧张与害怕,却克制地不会往下,避免碰到下面圆润的线条。
谢纾像只猫一般被他摸软了腰,他舒服地眯起眼睛,不再发抖,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周不渡怀里拱了一下。
男人很温暖,身上的气息干燥清冽,带着淡淡的槐花香,他像是冬日里渴望炉火的旅人,情不自禁地伸手,即使手都快要被烈火烧灼了,也对危险无知无觉。
男人一瞬间收紧了手臂,谢纾被他抱得有些疼,推了他两下,没推动,然后很小声地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