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君好笑地睨他一眼,呆子……终究是呆子……
她利落地从腰间取出几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一半自己服下,一半塞到贡冉生手中,漫不经心道:“这些药,不吃不喝半月还能保你无恙。”
贡冉生迷茫地看她自己服下药,拿着空瓶向潭边走去,一面吞药一面不解道:“穆姑娘这是……”
“黄律离了潭水便会枯萎,那连着潭水一起带出去便是。”晏倾君淡淡地道。
“那样也至多保存三日……”
晏倾君的手顿了顿,犹豫片刻便继续用手舀出潭水,将瓷瓶洗净。
“而且你我根本无法出去,带上这黄律又有何用?”贡冉升继续道。
“谁说不能出去?”晏倾君扬眉。
她与贡冉升都不会武,不可能用内力劈开水帘。而用进来的方法出去,贡冉升不谙水性便不多提,她自己也没有力气再次潜入潭底,且空空如也的洞穴内没有辅助物,要避开水帘出去,几乎是毫无可能。按照常理来说,要从这里逃出去,的确是难如登天……
可那是照常理来说……
“皇叔已经命亲信将附近全数包围,对外称我入山祈福,实际上只待我丧命于此……即便找到出路,无论是你还是我,走出去便会……”
“贡元?”晏倾君打断他,她还记得去年在东昭迎亲的老王爷,看起来不似野心勃勃会篡权谋位的样子……
“不是。”贡冉升忙否认,低声道,“是二叔。”
晏倾君扬眉不语,是谁要篡位她不在乎,贡月的闲事还轮不到她来管。
“你想死在这里?”晏倾君的眼神落在贡冉升空空如也的手上,吞下可以续命的药丸,自是不想死的。
贡冉升老实地摇头。
“那你先答应我,救你出去后,不可与我为难。”晏倾君扬声道。
贡冉升茫然道:“穆姑娘何来此言?三番两次救我性命,感激还来不及,怎会与姑娘为难?”
“君无戏言。”晏倾君说话间,已经将几只空瓷瓶都装满,每只瓶里都盛了片黄律,塞好盖子,小心地放回腰间。
贡冉升迷茫地点头,一面跟着晏倾君往外走,一面努力想着晏倾君打算如何出去,正想问一句,抬头便见她从腰间又取出一只瓷瓶,将瓷瓶内的药粉尽数倒入瀑布的寒潭中。
贡冉生脑中“轰”的一声,突然明白了晏倾君做了什么,要做什么……
“穆……穆姑娘,你可知……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