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妄想与他人联手除掉我再坐上公主之位,这条路,是不是要好走得多?”白玄景的眼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晏倾君敛目低笑,“既然你只要那四件物什,公主是谁都无所谓,是不是我选谁为夫,你也无所谓?”
“明日选夫的人是你。百官当前,众目睽睽之下,你要选谁,我自是管不得。只是不得不提醒一句,莫要轻信他人,小心反被人吞入腹中尸骨无存。”白玄景深深地看了一眼晏倾君,站起身,“明日之事当如何抉择,你自行衡量,记住,我只要蓝染、绿倚、红韵,至于黄律……呵,恐怕你是拿不到……”
晏倾君面上的笑意随着白玄景背影的远去渐渐散开,面色逐渐沉着,眸子静如湖水。
以权势为诱饵,的确够吸引人,白玄景也的确够了解她。可是,要集齐“五色”,为何一定要找她?
这个疑问,在第二日的选婿大典上晏倾君找到了答案。
翌日,春风和煦,朝阳如纱,南临皇宫本就布局别致,大典所设处又是楼台林立,如同大户人家的山水后院。
晏倾君高居于一处三层高的塔楼顶端,身披华服,面掩薄纱,与选婿众人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将那相貌遮得若隐若现又不会显得刻意疏远。
在此之前她便看过最终手持信物到南临皇宫者的名单,除了一个让她略有忌惮的祁天弈,并未看到特别出众的。可当真身临现场,竟发现许多一夜间冒出来的“意外”。
譬如许久未见的商阙,譬如此时应该在济州的晏珣,身边还跟着不该在晏珣身边的奕承。
白玄景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从祁天弈手里拿到绿倚,从商阙手里拿到红韵,从晏珣或是奕承手里拿到蓝染,谁来冒充惠公主,会比她晏倾君更适合?
只差一个贡月……贡冉升的信物给了晏卿,是以,今日他并未出现。此刻贡月十人中,最为扎眼的便是再熟悉不过的那抹墨绿色了。
晏倾君不得不往晏卿那边多瞥了两眼,又多看了南临的百官几眼,好似……当真无人识得晏卿?或者说,即便是有人认识,也不打算戳破晏卿的身份,是以,他坐在贡月一边也无人面露异色。
接着晏倾君瞥向立在一侧的南临百官,三位白发苍苍的长老最为显眼,晏卿说身着藏蓝色和亮绿色的两名是他的人,剩下一个便是白玄景的人。晏倾君见他站在最前端,一身稳重的暗灰色,看样子是权力最大,今日明处唯一的麻烦恐怕就是他了。
至于那位殊家的殊言,今日一早称病,无法出席。
晏倾君暗暗地分清了形势,见朝阳愈烈,数百眼神投向自己的方向,略略清了清嗓子,柔声细气道:“各位千里迢迢来南临只为今日一见,小女不甚感激。想必各位早有听闻,小女自小身体极差,苦寻良药不果。因此,今日的第一轮非常简单,谁可献上‘五色’之一,便请入楼一叙。”
话刚落音,便引起隐隐的议论声。虽说此前已有传闻,说是惠公主欲要集齐“五色”治病,但人人都知五色向来都在皇族手里,若为“五色”而招婿,何须五十枚信物?因此还是到了南临想要碰碰运气,可此时晏倾君的第一句话便将此处大部分人都驱赶出局。
“红韵给你,本王先行一步。”
众人还在遗憾时,商阙已然起身,拱手行礼后准确无误地将大红色缎布包裹的物什扔到晏倾君怀里,随后有礼地大步退下。
商阙这一举动,让刚刚还稍有顾忌的议论声大了起来,这人……居然手持红韵却连公主一面都不见便直接退出?
奕承暗暗地推了推晏珣,示意他也效仿商阙,今早完成任务二人好早些回国。
晏珣几个月来消瘦许多,双眼却更具锐气,皱了皱眉头,不管奕承的暗示。
娶南临公主……父王既然要他来了,他怎可错过机会?
“在下手持蓝染,请见公主一面。”晏珣起身有礼道。
晏倾君见此,不由地拿帕子掩了掩嘴角的笑意。
“绿倚。”祁天弈站起身,冷冷的说了两个字,看都未看向晏倾君。
晏倾君微微颔首,看向同样起身的晏卿,眸中噙着笑,“那这位公子,莫非手持贡月的
46、(修)
黄律?”
“不。”晏卿决断而温柔地回答,还趁势给晏倾君抛了个似笑非笑地“媚眼”,“即便在下有黄律,也无法拿到公主眼前。我拿的,是黑煞。”
黑煞?
众人无不议论纷纷,晏倾君也不由地惊诧。白玄景向她提到的四样东西,并不包括“五色”里的黑煞,她一直以为,既然黑煞一直在南临,那应该是在白玄景手中,却不想会在晏卿那里……
“那……有请三位。”晏倾君柔笑着环顾一周,既无变故,便照计划行事。
作者有话要说:晏珣同学,为毛我每次看到你就想笑呢……啊哈哈~~~~~
恩,下面几章该真相大白了~~~~~表霸王呀~~~
47、(修)
“请三位喝杯茶水,稍作休息后公主会一一接见。”眉清目秀的宫女恭谦有礼地给三人上茶,细声道。
祁天弈满脸的不耐,晏珣看着茶水的眸子里隐隐溢出防备,只有晏卿落落大方地拿起茶杯,浅浅地啜着,笑似春风。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晏珣虽是不知祁天弈为何人,但见他那副神情,便知不易相处,干脆直接拱手问向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