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是吗?”卡梅利亚以为自己会不甘或者愤怒,但恰恰相反,她冷静得可怕。她像是丝毫不意外地开口,甚至还有些疑惑:“既然是传承已久的谎言,为什么还要说出真相?”“因为我厌恶格莱斯的一切,厌恶罪恶以及鲜血。”格洛斯收起脸上的笑意,阴沉的表情像是潜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深不可测的海底火山。“而你,受到了极大的反噬才摆脱格莱斯的家族魔纹吧。然后却发现,其实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结局。一切不过都是徒劳罢了!”他声音压抑的低吼着,全然没有顾及他的面前还有卡梅利亚。“不是徒劳,起码我得到了自由。”卡梅利亚僵硬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就像没有看到格洛斯在她面前发泄自己的困苦和不满。格洛斯坐在椅子上,深深地看着卡梅利亚的表情,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强颜欢笑。但却不甘地发现,卡梅利亚的脸上只留有不动声色的平静。“自由?哈!自由!”格洛斯大声讥讽,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笑完,他低下头,卡梅利亚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色。“你比我强啊,卡梅利亚。”“我追寻了十多年,想要脱离格莱斯,最终失败了。”他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然后我在三十岁的时候把还清醒着的灵魂撕裂下来,做成了这幅画像。原以为迎接我的只能是灵魂的消散。不过好在,我等到了已经脱离格莱斯的你。”格洛斯没有问,他死去时年幼的孩子会怎样。仿佛他的出现只是为了给卡梅利亚解答疑惑。也许他并不关心,又或者说不需要问,卡梅利亚的存在,就是他的儿子,阿拉里克已经顺利长大的证明。他是自私且偏执的,因为无法忍受格莱斯的一切,就抛下所有离开了这个世界。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无法忍受血脉带来的痛苦和癫狂。格洛斯直起身,伸出魔杖,用魔法将中央台子上的药剂飘在卡梅利亚面前。“请求你,让这座房子里罪恶的一切,消失吧。”他说。卡梅利亚在那双黑红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恳求。罪恶的泥土里,居然开出了带着正义的花朵。卡梅利亚没有义务答应他的请求,她拒绝了,“这是我的事情,格洛斯阿拉里克格莱斯先生。”就算她想要毁掉这座庄园,也不会是现在。卡梅利亚还需要借助这里的防护魔法,以便在假期期间能够自由使用魔法。“说的也是,现在的家主是你,我这个连画框都无法走出去的人,并没有做决定的权利。”格莱斯重新躺在椅子上,没有因为卡梅利亚的拒绝而恼羞成怒,只是无奈地说着事实。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笑笑,“那么,再会,卡梅利亚。”但他们都知道,他们或许再也不会见面。他向着卡梅利亚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竖直魔杖悄然拉上了黑色的厚重帷幕,完成了他的退场。卡梅利亚沉默的看着格洛斯的身影消失在帷幕后,良久,才伸手握住面前的魔药。格洛斯没有恳求卡梅利亚将他带出房间,而是选择在这间房间里兀自沉沦消散。不过就算把他的画像带走又能怎样呢?他除了待在格莱斯庄园,看着他百年前就已经日夜注视的景色外,根本做不了其他事情。卡梅利亚看着面前漂浮游动的点点星光,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残缺灵魂导致的灵敏感知,再加上格洛斯对画像的解释,让卡梅利亚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明晰。——空气里漂浮的散发光芒的尘埃,是格莱斯先祖已经消散的灵魂。静静的,在这间腐朽的、黑暗的房间里如灰尘一样漂浮着。卡梅利亚紧握着手里的魔药,深深的瞥了一眼格洛斯拉上的帷幕,转身离开了这里。穿过粘稠有些窒息的室内,卡梅利亚站在门口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随着呼吸的平复,卡梅利亚原本在走动间波动越来越大的心绪也渐渐平息下来。她抬手,抚摸着自己右眼的眉骨。面具早在进入格莱斯庄园的时候就已经摘下。命运,反复无常的,如水般的命运。掩住她的口鼻,试图将她溺毙于此。其实卡梅利亚并没有必要杀死阿拉里克。她已经是既定的继承人,在阿拉里克老死后,自然会继承格莱斯家族。但卡梅利亚是注定不会屈从的。不杀死阿拉里克,就无法成为家主得到真相,而杀死阿拉里克,会受到反噬失去魔力,没有魔力也无法进入那个房间。真是精妙绝伦的谎言。可卡梅利亚并不是一个人,她有着命运相连的同伴,绝伦的天赋,以及注定会被贬低轻视的血脉。就像纯血瞧不起混血一样,阿拉里克也同样轻视血脉不明的卡梅利亚。然后,阿拉里克就死在了他的轻视和自大之上。卡梅利亚用魔法,将门封禁,顺着楼梯走到了一楼的客厅。这一场食死徒的会议,证明卡梅利亚的家主身份获得了伏地魔的认可,再加上马尔福家的庇护,总不会有不长眼的蠢货,妄图吞并卡梅利亚刚刚建立起来的格莱斯家的产业。克亚斯和芙洛伊,在卡梅利亚杀死阿拉里克的当天晚上就消失不见。卡梅利亚对于佩罗的禀告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同样失去成年巫师庇护的波特家也许就没那么好运了。波特夫妇双双殒命,只留下他们未成年的:()hp斯内普和狼系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