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我说的规矩都忘了?”齐氏脸色不虞,“茶水都凉了,还不换壶新茶?”
“再把那蜜桃也洗一盘上来,这也要我教?”
何大娘连连应声,很快端了一壶新茶和蜜桃进屋。
进来时低着头,脚步放松,十足的规矩。
对面的岑家娘子问:“是你那个侄女?怎么不让她进来见见?”
“你懂什么,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处境堪忧,姚小姐不喜欢她,我自然要做出样子,可别连累了我家芷儿。”齐氏说着,还叮嘱女儿,
“你以后不许见她,明白吗?别误了大事!”
苏青芷乖巧地一点头:“都听母亲的。”
齐氏脸色满意。
说来真是可笑,当初她这侄女靠着所谓凤命多风光啊,什么皇子贵女都上赶着结交。
谁知情势大变,凤命一下成了烫手的山芋。
得不到新帝的喜欢就算了,还平白惹其他人不快。
太傅之女看她不顺眼,其他人自然避之不及。
岑家娘子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最终只能感慨道:“是,还是你想得长远………”
“对了,你方才说你家青芷要嫁给庆王爷,是
真的?”()
齐氏得意洋洋道:骗你做什么,有人告诉我,说庆王爷已经解除禁足,月底马场开放肯定露面,到时候只要我芷儿与他一见面≈hellip;≈hellip;保准干柴烈火,叫那庆王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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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娘子家里是卖猪肉的,听了她的话,只隐隐觉得这些用词不太好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讷讷称是。
齐氏美滋滋地摸着手里的一块金镶玉腰牌,神色自信:“喏,给你开开眼,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吗?这可是庆王爷禁足前留给芷儿的定情信物!”
那金镶玉闪着无比富贵的光泽,中央玉石上还有一个鎏金的字,必定不是她们这种人家能见到的。
岑家娘子顿时瞪大双眼,对这番说辞信了八分,捂着胸口震惊:“天呐!你家芷儿真要做王妃娘娘了!”
一旁的苏青芷将头低了低,腼腆含笑,不由想起这块腰牌的来历——
那日她在家中绣手帕,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
她小心翼翼出门,竟在自家门口瞧见一位腰佩金玉的俊秀少年郎。
对方衣袍流光、身带香气,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感,周身好似蒙着一层金光。
从前去找堂姐的时候,她也曾遇到过这位四皇子萧琅。
虽每次都说不上什么话,却好似一束金光照在她心里,怎么也忘不掉。
她常常梦到这个人,梦到自己替代了堂姐,站在他身侧,与他并肩而行、说说笑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如今,梦中的贵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苏青芷慌张地行了个礼。
对方却只是抬手,告诉她不必多礼,然后送给她一块金镶玉腰牌。
苏青芷还记得他温和的神色:“给你了。”
她惊喜至极,仍维持着矜持回绝了几次。
但萧琅没有收回,反而直接塞进她手里,似乎还笑了一下,才带着随从离开。
那时苏青芷紧紧攥着腰牌,后知后觉面颊通红,甚至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后来听说他被禁足的消息,她还在家里哭了好几天,茶饭不思的。
好在庆王府已经解禁,月底就能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