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甚至是锦衣侯府上下都一下陷进了恐慌和难以置信中。
不提锦衣侯和孙雪梅背后怎样的悔之不及,也不提锦衣侯怎样恨上让自己得罪了珩王和珩王妃的庶女孙雪梅,不顾孙雪梅生母谢姨娘的哀求,对外宣称跟庶女孙雪梅断绝父女关系。
只说潘天成和刘氏母子两个,私下里因为季北北都差点闹的翻了脸--
“这怎么可能?她,她--”刘氏慌张的看着脸上阴的能滴水的儿子潘天成,嘴唇都忍不住哆嗦了,“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造化?”
“圣旨都下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当初不是你非看不上她,如今这个景丰候本该落在我身上的。”
弃妇也有春天(六十三)
只有母子两人在,潘天成也不再伪装自己。他手捏着拳,眼里的那股子悔意再也掩饰不住,明明白白的表露了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怪我?”刘氏惊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看见他眼里果然满是对自己的怨恨她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僵住,脸上一下失去了血色。
她:“这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你,是你自己”
“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我面前说什么,沈氏她根本就配不上我的话。我怎么会同意你给她下那种药?”
潘天成一下打断了刘氏的话,一脸怨恨的对着她道:“如果沈氏有了我的儿子,她又怎么会防备着我们。你可知道沈家的人传出话来,说她早在我们家的时候就得到了那本农书。”
越想越恨的潘天成,此刻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被刘氏给毁了大好的前程。
不然,他怎么会放着真正能带给自己荣华富贵的贤惠原配不要。
非要听刘氏的,糊里糊涂的去娶一个根本就让自己借不上力,还娇蛮,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容不下,哪哪都比不上原配的侯门庶女?
娶妻不贤毁三代。
不期然的,潘天成的脑子里想起了这样的一句老话。
他阴恻恻的看着刘氏,如果不是父亲取了刘氏这样不贤的女人,他如今早就光耀门楣,替祖宗争光了--
他嫌恶的看一眼刘氏,那怕这是自己的生母,他依然忍不住对她冷声道:“沈家的人说,就是因为你对她不好,所以当初她才迟迟不敢去试验那稻种,防备着我们。不然这景丰候哪有沈家人什么事?”
“”
儿子眼里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厌恶,让刘氏揪心揪肺的痛苦起来。痛苦的同时她也忍不住从心底涌起来深深的恐惧。
一直以来她所倚仗的不过是儿子对自己的孝顺和言听计从,所以她才能在府里作威作福的当个逍遥自在的老夫人,就连那个出生候府的高贵儿媳妇都不得不对着自己低头。
如果一旦她失去了儿子的孝顺,那今后她?
恐惧有时候反而会使人胆壮。
刘氏脸上瞬时狰狞起来:“竟是这样,那个贱人她竟然跟我们藏奸不行,这事你得跟皇上说,既然那农书是咱们家的,怎么能白白便宜了沈家?不行,我得找他们去”
“你醒醒吧。”
冷冷的看着刘氏,潘天成一脸嘲讽道:“你以为皇上是谁相见就能见的?我只是五品,五品根本就没有面圣的资格。
而且就算是面圣了又如何,她如今是皇子妃,是皇上的亲儿媳妇。你以为皇上会站在谁那边?”
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刘氏,潘天成:“沈家已经是今非昔比,女儿是皇子妃,他们靠着女儿封了候,已经成了真正的高门大户。
你去了别说占不到便宜,只怕还正和沈家人的意,他们正好借机拿着你给她下绝子药的事情说事,直接就拿下你。到时候别又连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