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惶恐,沈秀才直摇头:“王爷的厚爱小民心领了,不过,不过这事恐怕不成。皇上定然不会允许的。”
是啊,皇上一定不会允许的。皇家的儿媳妇,那是一般人能当的了的么?
沈家其他人顿时感觉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不管之前是激动,不敢置信。还是兴奋,有种要鸡犬升天的亢奋的。这时候都彻底的冷静了下来,都是一片静默。
所有人心里想的跟沈秀才想的差不多,压根就没有人认为,牧谨行想娶季北北为继王妃这话是认真的。
退一万步说,便是他是认真的又能怎样?皇上会真的允许和离过的季北北进门才怪。
“这事只要岳父,岳母同意,别的全不用你们担心。我自然会找父皇求下赐婚的圣旨,到时候三媒六聘断然不会委屈了北北。”
牧谨行自信的一笑,直接就打蛇随棍上,连岳父岳母都直呼出口了。这把沈秀才和华氏又给惊的连呼不敢。
牧谨行只笑不语,想着两人毕竟是季北北现在的父母,于是体贴的留给他们消化这个消息的时间,并不多停留便告辞而去。
他一走沈家立刻乱成了一团。季北北被喊来,等知道了牧谨行弄出来的这一出。她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对沈秀才和华氏的询问时,她却又不得不摆出一副迷茫,比他们还要困惑的样子来。
季北北的这副样子,成功的让沈秀才和华氏以及沈家的其他人都相信了她是真的事先一点也不知情,并不知道牧谨行心悦于她。于是都又面面相窥,最终把目光投向沈瀚。
“我记起来了。”
一个人在那冥思苦想了许久的沈瀚忽然一拍脑袋,跳了起来:“从当时长姊晕车呕吐之后,珩王见了长姊,似乎就对长姊上了心,表现的格外不同。那时候便不顾我的反对,坚持要把自己的马车让给她坐。”
他又忍不住的拍了拍脑袋:“哎呀,我怎么就那么傻,当时竟然就没发现?早在那时候开始,珩王就已经就对长姊有不轨之心了……”
“什么不轨之心?你是读书读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是吧?”沈瀚一句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生生的挨了华氏的一巴掌。
华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人珩王那是心悦你长姊,‘心悦’懂不懂?你爹教过你们兄弟那什么‘君子发乎情,止乎礼的话’连我都记住了,你怎么到该用的时候反而不会用了?
你倒是说说,除了把马车让出来给你长姊坐,他一路可对你长姊有过轻薄的举动?”
弃妇也有春天(五十一)
“一路我都看着呢,当然没有。”
沈瀚摇头。别说真没有,就是有,这时候哪怕是当着全家人的面他也不能认啊。不然岂不是毁了自家长姊的名节了?
所以沈瀚如之前一般,对一路上珩王对季北北在其它方面的那些,早就让他觉得颇为不妥的亲近举动,选择性的“失忆”了。对谁都绝口不提,绝口不认。
然后还对着自己催眠,他什么都没注意到。
“那就是了。”华氏点头,然后斜睨沈瀚,“你也别说你看着的话,那可是皇子。若是他真有心轻薄你长姊,想吃了不认账,难道你还觉得你有本事能拦得住?”
华氏的话让沈家其他人都点头,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大实话。
若是珩王有心要个民女不给名分。别说沈瀚挡不住了,就是沈秀才在,甚至是沈家的族长在都没卵用。不仅拦不住,甚至还只能表现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把人给双手献上。
由此看来,珩王想娶季北北当继王妃,是真的极有诚意的啊?
这般一想,沈家人,尤其是林氏和李氏看着季北北的眼神又是大不同,不由自主的就带上了羡慕和小心翼翼。
然后华氏又是一拍手,一副恍然的样子道:“难怪我说呢,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珩王送了你们回来,怎么还特地把丹红和丹霞送给咱们北北了?
原来他既是怕北北没人伺候,也是为了怕她身边没个人护着她不放心。你们是没见着那丹红看着瘦巴巴的,可是很有一把子的力气。
昨天就是她一脚就把潘天成那个新妇的那个粗壮丫头给踹飞了,好半天都起不来。丹红都那么厉害,丹霞的能耐肯定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