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二狗子点头哈腰,对着那一行穿的寒酸的女客毕恭毕敬,甚至声音里都带上叫人不易察觉到的颤音连连致歉,还信口胡说的道:“对不住,对不住
这人不是我们店里的,他是脑子有病,时常趁着我们不注意就偷了我们店里伙计晾晒在外面的衣服跑进来撒疯。”
弃妇也有春天(四十)
他脑子有病?他是冒牌的?
金环出离的愤怒了。二狗子怎么敢,怎么敢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编排他?他就不怕事后他的二叔找他算后账?
金环怒气冲天的想大声反驳二狗子的话,可惜口不能言,脖子的命脉又在人手里。
他恨极,然后敏锐的感觉到那二狗子不仅是声音在颤抖,就连掐着他脖子的手也同样在微微的颤抖,似乎在惧怕什么?
他怕什么?都敢这么对付自己了还会怕?
金环狠狠的想,然后又对二狗子一边颤抖害怕着,一边劲儿却出乎意料的大而觉得反常。这反常终于让金环在极度愤怒之后,又渐渐冷静下来的大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金环不是傻子。
等他极力的拿着眼睛再去看那行被自己瞧不起的女客。这回却一下看见季北北手里握着的那小玉牌,以及她眼里带着颇有深意的了然和讽刺的眼神的时候。
他脑子猛然“嗡”的一声,两股颤栗到站不稳,脸色更是变的惨白惨白,见了鬼般的惊恐起来--
“娘,大嫂、二弟妹,瞧这人的样子恐怕还真是有病呢。咱们跟个有病的较什么真?”牵住拉着自己又想走的华氏的手,季北北笑着对华氏、林氏和李氏说道。
“咦?娘,你看他的脸都白了,好像又在害怕我们了?”
壮着胆子仔细的看了那金环一眼,林氏和李氏也都对着华氏惊讶道:“明明刚才还一副嚣张疯魔的样子在叫骂,转眼就又无缘无故害怕成这样子不是癔症是什么?”
金环:“”
他苦于不能说话求饶,只能对着季北北投过去一抹求饶的神色。然后开始努力扭曲自己脸上的表情,配合着做出一副符合“有病”的样子来。
对他的机智,季北北:“”呵呵。
心有余悸的二狗子:“”踢到了铁板才会怕,会不会迟了些?
“我就说,才说的这不会有店大欺客的,怎么转头就打脸了?原来是遇上个不知道哪来的有病的了?”
华氏恍然,然后看着二狗子一脸不认同的道:“你们掌柜的,怎么就让这样的人给混进来了?这幸好是遇上我们,要是真遇上个贵人被他给冲撞了可怎么好呢?”
“是是,都是我们的不是。”
二狗子连声的道歉:“惊扰了各位是我们的不是,我这就带他走找掌柜的来。我们掌柜的必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说着他拖着那金环就往里走,这一回那金环倒是异常的配合了。任由着二狗子将自己一路拖进后厨。
到了后厨,等二狗子放开金环的时候,他已经站不住直接瘫在地上了。就连二狗子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的异样,惹的其他的伙计一阵诧异的看着两人。不过金环给吓的,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目光了。而二狗子却是没功夫搭理人,直接跌跌撞撞的就要去找掌柜。
“怎么回事?”
外面的这般动静虽然闹的不大,但是依然引起了柜台里二掌柜的注意,他早已不动声色的叫人悄悄找了掌柜的来--
弃妇也有春天(四十一)
等“七星楼”的掌柜带着无比的“歉意”恭恭敬敬的将季北北一行人亲自带到位于三楼的雅间安顿好,奉上笔墨纸砚和茶水和几样点心又退下后。
门一被关上,华氏立刻就拉着季北北的手,声音里带着小小的激动问道:“北北,你也听见,刚才那掌柜的说要送我们一桌酒菜当赔罪用,是真的?我没听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