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你好好想一想!我们已经去银行查过了,卡号为XXXX的主人,可是你的名字!”覃治威严地说道。
黄淑英一听,又思考了一会,心里一惊,说道:“我想起来了。几年前,我姐姐拉着我去农业银行办了一张卡。卡虽然写着是以我的名字办的,但是由我姐保管着。密码也是她知道,我不知道。”
“这么说,那张卡里的情况,你一无所知?进了多少钱,取了多少钱,都不知道?”
“是的。要不是你们来提起这件事,我差点都忘记在农行办过卡了!”
“你姐是不是叫黄淑华?你姐夫就是县报社社长孙献策吗?”聂多追问道。
“是的。”到这时,黄淑英基本上确定,两位监察官是在调查他的姐夫孙献策。
“好了,黄女士,我们已经问完了,你可以回办公室了。谢谢你的配合!”聂多说着,站了起来。
“不客气!配合监察官的调查工作,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黄淑英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走了。她生怕纪委是来找她的麻烦的。尽管黄淑英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一个普通办事员,想弄点什么也没有那个条件。但小问题总是有一些的。
至于调查姐夫,黄淑英觉得,她就管不着了。反正,她也没姐夫那里得到过什么好处。
从东福镇民政办出来,聂多在车上给顶头上司吴志超打电话,汇报调查银行卡的情况。
汇报完后,聂多最后请示说,现有证据可以抓捕孙献策与卢红星两人了,可不可以立即派人抓捕。
吴志超在电话里当即表示同意。他要聂多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孙献策家里,找黄淑华进一步核实银行卡的情况。至于抓捕孙献策与卢红星的事情,他会安排的。聂多下午回来只管审讯就是了。
聂多听了大喜,叫手下开车去孙献策家。接着,他又给覃治打了电话,告诉覃治,银行卡调查情况,跟覃治预料的一样。
覃治给聂多提了一个听起来很奇怪的要求,就是要聂多在双规孙献策后,孙献策的手机,聂多单独保管着,并且他要借用一下,希望获得更多的信息。
本来今天的调查,就是覃治提供的线索。面对覃治的要求,聂多自然不好拒绝,答应了下来。只是心里免不了奇怪:覃治为什么要借用孙献策的手机?手机上的信息,他们不会获取吗?
黄淑华是所在居委会干部,中午她也是在家的。面对两位监察官的到访,她是极不配合,拒绝承认自己有一张农行卡。
聂多放出了与黄淑英的问话录音,并告诉黄淑华,纪委已经对她丈夫孙献策采取了双规措施,希望她放弃幻想,坦白事实,为丈夫争取宽大处理。
最后,在证据与政策双重压力下,黄淑华承认了妹妹黄淑英的那张农行卡自己在用的事实。
取得了黄淑华的证言后,聂多与手下在外面餐馆胡乱对付一顿午餐,就匆匆地赶回了县纪委大楼。
下午,聂多先审卢红星。面对打款记录与流水账证据,卢红星很快交代了曾经贿赂孙献策,买断了报社纸张供应的犯罪事实。
接下来审讯孙献策,就没那么顺利了。即使聂多拿出了他妻子黄淑华、妻妹黄淑英的证言,以及卢红星的审讯记录,孙献策仍然拒不认罪,说他并不知道妻子有这么一张银行卡,更加不知道卢红星会往那张卡打钱。
至于卢红星为什么要承认是贿赂他,孙献策狡辩说,是他那天晚上拒绝了卢红星让报社用他厂纸张的缘故,这是卢红星在报复他。
面对孙献策这样的态度,聂多暂时没有更加好的办法。他决定等明天覃治回四林县城时,向覃治取取经。
十月份最后一天,是个星期六。覃治吃过早饭,开车回四林县城。
最近覃治的巡察组没有接什么大案,所以他这个周末双休。而杨念这个周末回潭州,她似乎好长时间没回去过了,所以得回去一趟。
覃治赶回四林县城已经十点钟了,他径直将车子开到一家咖啡馆门前停下。因为表哥聂多,在这里等着他。
这次回来,覃治是有公私两件事要办。
公事便是孙献策的案子。其实这个案子对覃治来说,只是偷偷地帮表哥办一下,并非市纪委的任务。不仅市纪委书记方铁定不知道,其他同事也不知道。所以办得再好,覃治也是没有功劳的。相反,他上次放走孙献策,声誉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有人对覃治的办案能力已经产生了怀疑。特别是方铁定,更加瞧不起覃治了。
覃治并不在意这些,他是有意将功劳让给表哥的。
私事则是帮表哥与妹妹搬家,今天新房子要入住了。
进了咖啡馆,表哥聂多一人已经等在那里。现在还不到吃饭时间,表嫂朱宜城与妹妹覃婉莎还没有来。
一人要了一杯咖啡,覃治与聂多两人边喝边聊了起来。
“覃治,你可真行啊。怎么知道孙献策与卢红星两人之间事情的?”聂多笑着问道。
覃治笑着答道:“这很简单啊,我们市纪委还在监听着孙献策的电话。他们之间打电话提到了这事,我不就知道了吗?对了,孙献策的手机带来没有?”
“带来了!”聂多说着,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覃治,“这就是孙献策用的手机,我们已经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有益的信息。”
覃治接过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里,说道:“有些信息肯定被孙献策给删除了。我有个朋友,是电脑、手机方面的高手,看看给他能不能恢复一些短信。他这几天就在四林县,我等下接莎莎的时候,顺便给他送过去。明天,他就能够还回来!”
“短信删除了还能够恢复吗?”聂多觉得有些不可信。
“我也不知道,让他试一试总归不会损失什么。”覃治打着马虎眼。
聂多想想也是,就不再追问了,转移话题:“覃治,昨天我们抓了孙献策,以及红星造纸厂厂长卢红星。我先审问卢红星,面对证据,卢红星很快认罪。但再审问孙献策时,他死活不认罪,说什么红星造纸厂打到那张银行卡的钱,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