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郎中去给他熬汤药。
屋子里只剩父子二人。
苏承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不知该说些啥,有点手足无措。
秦沧阑虚弱一笑:“承儿……你是不是叫我爹了?”
本以为苏承会和往常一样否认,谁料苏承低声应道:“嗯啊。”
秦沧阑忽然激动起来,伤口唰唰喷血,幸而是让纱布缠住了。
“伱……能不能……再叫我一声?我昏迷了……听得不太清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苏承踌躇片刻,酝酿好情绪,张嘴就要叫爹。
“陛下驾到——”
苏承一秒闭嘴。
秦沧阑黑了脸。
景宣帝不知自己打搅了父子二人的天伦之乐,他神采飞扬地来到床前,看着活过来的秦沧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听闻爱卿醒了,朕特地来看看你。”
秦沧阑:你不来也罢。
秦沧阑扭头去看儿子,景宣帝将苏承挡了个全。
秦沧阑:“……”
“老护国公。”郭丞相走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秦沧阑,“你感觉如何了?”
“不是回光返照,你放心。”秦沧阑冷冷地说。他人虽虚弱,气场却不弱。
郭丞相一听这话,便明白秦沧阑是彻底活过来了。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被秦沧阑看了个正着。
秦沧阑冷笑:“我没死,郭丞相似乎很失望?”
郭丞相笑了笑:“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大周少了谁都可以,独独不能少了秦家之主。”
秦沧阑呵呵道:“难道少了陛下也行?”
郭丞相险些没绷住。
文官的嘴皮子是很利索的,没想到有一日能被一个武将怼了。
景宣帝瞪了郭丞相一眼,问秦沧阑道:“秦爱卿,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郭丞相心头一紧。
秦沧阑虚弱道:“臣忘记了。”
郭丞相暗暗一松。
秦沧阑欠抽地说道:“哦,臣又想起来了。”
郭丞相身子一抖!
“是谁?”景宣帝沉声问。
秦沧阑意味深长地扫了郭丞相一眼,直言道:“郭桓。”
郭丞相正色道:“老护国公,慎言!老臣的孙子怎会伤你?你可有证据?”
秦沧阑道:“匕是卫六郎送郭桓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