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感觉到他的呼吸,不禁紧张起来,生怕露出马脚。“别装了。”宁一宵用手指拨弄他有些红肿的嘴唇,很轻地亲了一口。“你怎么知道?”苏洄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宁一宵低头戴手表。你以为我看过多少次你睡着的样子?“你猜。”他戴好表,望向苏洄。n双向妒火苏洄猜不出来,“因为我演技太差。”宁一宵笑了一下,“长得好看就够了,又不用进娱乐圈。”被他夸赞长相,苏洄的耳朵有些红,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他缩进被子里,看着宁一宵穿戴整齐,好像马上要出门。“你是不是着急回湾区?”清晨的光和树影透过大玻璃窗,笼罩在苏洄的脸上,像幅画。宁一宵摇头,“不是说要喂小鸟?”他的手指点了点表盘,“六点,还来得及。”苏洄立刻点头,其实宁一宵并没有说多么特别的话,但他却被愉悦包围。动作很快地穿好衣服洗漱,苏洄想立刻下楼,但被宁一宵抓住,按照他的吩咐又吃了一小块蛋糕才一起下去。冬日的清晨,鸟叫声没有春夏那样嘈杂,时不时出现一些,清脆悦耳。两人并肩走在林间小路,并没有很亲密,但苏洄却觉得这和拥抱亲吻一样甜蜜。“你见过红头啄木鸟吗?”苏洄侧过头询问宁一宵,但得到的是他的摇头否认。“没有。”“那你说这里可能会有。”“工作人员说的,我也是第一次来。”苏洄朝湖边望去,湖面上浮着一小群野鸭子,他很开心,不由得拉起宁一宵的手腕,“你看那边,这些应该就是绿头鸭吧。”“不是鸳鸯吗?”宁一宵问。“不是吧,国外有鸳鸯吗?”两个人都不确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宁一宵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小袋粮食,交给苏洄,苏洄用这些粮食引来许多小鸟,有麻雀、山雀,还有大雁。“越来越多了。”他蹲在地上喂食,笑着回头,“宁一宵,你看它……”回头的瞬间苏洄一愣,宁一宵就坐在他身侧的铁艺长椅上,右肩上停留了一只小小的蓝色知更鸟,苏洄也是第一次见到。“好漂亮……”他想靠近,又怕吓到它,于是拿出手机,拍下一张照片。按下快门的瞬间,宁一宵正好转头看向肩头的小鸟,侧脸很英俊。果不其然,照片刚拍完,宁一宵想摸小鸟的头,一伸手就把它吓跑了。还真是和苏洄一个样。“给我看看你拍的照片。”宁一宵没打算起来。苏洄走过去,“我觉得还不错。”他将手机递给宁一宵,“你看,很好看吧。知更鸟可是‘上帝之鸟’,我还以为冬天遇不到,好漂亮啊。”他用非常诚恳的语气对宁一宵说,“这是个好兆头,你今年一定会非常顺利的,心想事成。”宁一宵勾了勾嘴角,把手机还给他。真的心想事成吗?“这里是不是很好?”他问苏洄,“你应该很喜欢这种地方。”“嗯。”苏洄点头,“我有时候很希望能躲在这种地方,没有人需要我,就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在湖边散散步,躺在草坪上发呆,总之做很多没用处的事,这样就很好。我很害怕被推着走,讨厌做每一个决定都要被紧逼,在城市里生活,每分每秒都有人在ph我,很累。”宁一宵很了解他,苏洄的生活非常需要留白,需要间隔符。如果逼得太紧,他只会选择逃走,消失不见,就像小鸟一样。“教授给我发消息了,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苏洄一边回消息一边说。宁一宵起身,打算开车送他去机场。“你这位教授看上去人不错。”“是吧?他人非常善良。”苏洄忍不住感叹,“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根本不会有今天,还能在这么好的学校里做助教,想都不敢想。”这是苏洄第一次不抗拒谈他们分手后发生的事。但宁一宵其实有困惑,即便苏洄家中亲人相继离世,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程度,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曾让卡尔找人去查,但隔着大洋彼岸,信息差很难一下子填平,需要靠人脉换人脉,到现在也没得到非常有效的信息。苏洄始终不提,甚至有意避开,问他也不会有结果,只会起反作用。但宁一宵能想到的可能性无非就那么几个,季家这些人都不在了,唯一的受益者就只能是徐治。他用了什么手段吞下这一切,就不得而知了。苏洄还在继续夸赞怀特教授,宁一宵回过神,微笑说:“你身边有很多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