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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捷1（第2页）

答伏尔深知拉拢这种地头蛇的重要，举酒邀了一杯，谦和道：“旧时王谢之风光，连我漠北也经久传唱。依我看，临州的军政要务该交与谢公，再没有比您老更合适的人。”

这老头子这才神色微动，举杯说道：“狼主真会玩笑，老朽耳聋眼花，行将就木，哪里担得了如此重任？依老朽看，公主殿下凤仪万千，由她暂代临州事务，必能使各方归服。”

要的不就是这句？

阿如承了他的情，朗声唤人：“乌日将军！召集临州先前主管各方政务的人前来，我有话说。”

不多时，堂下便陆陆续续站了数十人。

阿如举杯敬了一回：“诸位有礼。先前在漠北就听过临州大名，盛传有王谢遗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来人皆看向那长须老者。

后者却是八风不动。

实际上也就政务不通消息闭塞的临州还把个前朝望族的名头当香饽饽，自小皇帝临朝以来，行科举选拔人才，早将祖荫入仕的路堵死了。

这老头子不过是自矜罢了。

阿如只当看不见，接着说：“依我所见，遗风尚存，恰恰说明临州不屈从于蕃人的风骨。”

来人又齐齐望向阿如。

阿如心里好笑，举杯敬向那老者：“风骨在，何愁临州不保？私以为临州之事，依旧遵循旧制，以前怎么，以后也怎么，不过往后要效忠的乃是大周朝廷，谢公以为如何？”

老者微顿了顿，摸到身旁一根蟠龙拐杖，借力起身道：“公主殿下说的是，不过老朽人微言轻，恐怕难为助力。好在堂下都是堪当大任的青年才俊，又有公主殿下暂代政务，临州安矣。”

送走谢老头，阿如一一问过这些人官职权限，又调了州府这两年的账本簿录，挑着灯在那里钻研。

“公主殿下屈尊，”答伏尔等到半夜，实在是望穿秋水，含了一腔哀怨从后抱起阿如，故意说，“也看一看我。明日我便要返回漠北，怎么公主殿下眼里只有这些破纸残卷？”

阿如扑哧笑出来，捧住了答伏尔的脸：“我看看啊……”

答伏尔疑惑：“看什么？”

“看看主上是不是吃多了临州的酸杏……”阿如捧着他脸来回端详，故意揶揄，“要不然怎么说话间都酸溜溜的。”

答伏尔才明白，含笑一把摸上阿如怕痒的纤腰，语带威胁道：“我可全吃了，现下清醒得很，你要试试吗？”

“不不不……”阿如立刻认怂，红了脸趴在答伏尔耳边说，“今日不便，主上饶我。”

倒也不是阿如故作矜持，如今的形势，她还不能有孕。

且先时悄悄用了避子的汤药，这几日正是月事淋漓不尽，确实不方便。

饶是如此，也没逃过答伏尔的吻。

待平息下来，答伏尔还是不太放心道：“临州事务纷繁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留你一个人在这，我放心不下。”

阿如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答：“可临州是漠北直面蕃人的最后一道防线，有我坐镇调停，不至于这么快与两方翻脸。安西军若反，咱们如今尚无胜算，大意不得。”

这是设身处地为漠北着想，也是为他着想。

答伏尔心中感动，将怀里阿如又抱紧了些：“那我将祖合热留给你。”

阿如蕴了些鼻音，点头道：“主上不说我也要讨的。那谢老头子绝不肯这么就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虽没有官职在身，世代积攒的名望却……却不容小觑……”

声音渐渐弱下来，答伏尔低头去看，果见她呼吸绵长，早困倦得睡着了。

轻轻卸去阿如束发的冠，答伏尔怜爱摸上她沉静的脸，轻声喊了句：“巴丝玛，进来！”

“主上。”巴丝玛拜过，起身听着。

“公主殿下近日身体有恙吗？”答伏尔仍躺着，问，“怎么面色看着这样憔悴？”

巴丝玛低头：“回主上的话，公主殿下月事淋漓不尽，奴婢请大夫瞧过，说是太过劳累所致。”

答伏尔心疼不已，吩咐道：“一应药材吃食务必用心，配不齐的，拿我的手令去找驼老汉，一概不许省。”

巴丝玛应了，想了想，回道：“是。启禀主上，公主在大兴寺时，嵇氏夫妇闻讯前来拜谒过……”

答伏尔果真黑了脸，半晌才说：“下次再来，别叫他们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