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你做的啊,虎杖君?”她问道。虎杖悠仁刚要开口,被禅院真希打断:“哎,直接说多没意思,让林林学姐猜一下?”正处酒食酣足之际,大家都有了开玩笑的闲心,这话茬一出,倒有了几分起哄的意味。“金枪鱼蛋黄酱!”狗卷棘举着勺子说了句。熊猫翻译道:“嗯嗯,接下来可以由林林同学猜一下,哪道都是谁做的,是忧太师傅,还是悠仁师傅。”禅院真希笑驳道:“这样有什么意思?今天是庆祝林林出院,应该让她先说喜欢哪道,然后负责这道的出来认领,这样才对。”熊猫:“喔喔喔!这样也好!这样好!”狗卷棘:“鲑鱼鲑鱼!”林林略为无语地朝他们瞥去一眼,这不是在给她搞事吗?在她看来,食物是不分等级,不分高下的。非要说出喜欢哪道,那不喜欢的那道的负责人万一因此减好感怎么办?“我都挺喜欢的。”林林当然选择全都要,“小孩子才做选择。”禅院真希胳膊肘怼了怼她:“你看看学弟那么一脸期待地看着你呢,不要辜负人家的一片热心啊。”林林朝对面望去,虎杖悠仁仿佛等待评分似的老老实实又期待万分地坐在那望着她。视线稍稍往旁边一转,发现乙骨忧太的目光也正好落在她身上。只不过在视线交接的一刻他又迅速别开,快得好像只是不经意地一瞥。林林才发现一顿下来他好像都没说几句话,明明坐在人群中,却总显得有点孤单。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乙骨忧太拿起来一看,对众人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着,他便从座位上起身,拿着手机去了玄关处。“又是工作吗?”禅院真希嘀咕了一句。熊猫叹气:“唉,忧太的日常不就是这样嘛,能有啥办法。”别说吃饭被打断了,就算是半夜睡觉都能被紧急叫醒,这就是咒术师的生活,更别说稀为贵的特级术师了。但是这次乙骨忧太接到的并不是工作相关的任务,而是加茂宪纪打来的。——关于林林的事情。他和加茂宪纪定的束缚之约一直在暗中进行着,涉谷事变当晚因为缺少目击者所以证据不充分,无法证实她除了封印五条悟以外还具体干了哪些。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周旋,他掌握到了一份至关重要的情报——林林叛逃前曾和咒术高层有联系。有了高层搅和,一切便复杂了起来,高层基本是由御三家那些腐朽老人组成,林林又有着加茂家的血统,这其中必定有浑水。“你想见的那位老先生醒过来了。”加茂宪纪在电话里说,“虽然现在意识还不是很稳定,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安排见面会谈。”加茂宪纪说的是加茂家前任家主的弟弟,曾是高层的重要成员,半年前生了场大病,一直卧床不起,这回终于醒来,能说上几句话了。之所以会找上他,是因为这个叫加茂隼吉的老人的大儿子,正是林林的亲生父亲,只不过她父亲早在四年前因故逝世了,林林彻底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不过她那便宜父亲本身也从没尽过任何做父亲的责任,陌生人罢了,对于林林来说可能也并不算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加茂隼吉,从血脉上来说也算是林林的“爷爷”吧,又是高层的重要成员,如果说林林在叛逃前和高层有接触,那么这位老人便是突破点。“我知道了,那就请帮忙安排一下吧。谢谢你,宪纪前辈。”乙骨忧太对电话里说。加茂宪纪说:“不用客气,我也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帮忙周旋,我也不会想到这件事会和加茂家的高层有关系。”乙骨忧太是特级术师,有很多神奇的人脉和权力;加茂宪纪是加茂家下任家主,这层身份方便打探高层消息。两人合作,也算是天衣无缝。加茂宪纪本来觉得乙骨忧太对林林有敌意,毕竟身份和立场摆在那,现在合作也不过是因为「束缚」的关系。他沉默了下,忽然问道:“乙骨君,你当初提出这样的束缚,说是为了重视她的同伴,现在做到这种程度,还是为了同样的原因吗?”“……或者说,你后悔定下了这样的束缚吗?”听到加茂宪纪毫无来由的题外话,乙骨忧太沉默了片刻。四周有一瞬间安静极了,独属庭院的鸟鸣像是突然被按下开关,涨潮似的漫至耳边。这座小别墅的绿化很好,庭院里栖息着各种野鸟,虽然不知道其他鸟的名字,但乙骨忧太能从中辨认出鹡鸰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