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指尖下的温热有所感应时,我的意识还恍若沉浸在风雨交织的梦境中,看着窗外不停跳跃的水珠在玻璃上勾勒起层层涟漪。
视线再次模糊,我的情绪也随之起伏跌宕,宛如一抹枝叶,在一波一波的磅礴大雨中沉浮摇曳。
不知身在何时,亦不知身在何方。
我紧闭着眼,张口狠狠地咬住近在唇边的肩膀,喉管深处无法抑制地发出低沉而压抑的闷哼。
绷紧的肩胛骨磕得牙口微微发麻,淡淡的柠檬清香裹着令人羞耻的味道,带着浓郁的血腥气息,扑了满鼻子。
凌乱又窒息。
“嘶!你属狗的么?”某人的声音低低沉沉,不似平日里的沉稳,带着几分沙哑。
“你是要将我咬死么?”
他将浑身止不住颤抖的我搂紧在怀中,温热的吐息落在我薄汗涔涔的脖颈间,“可惜力道还缺了些。”
“在,咬紧一点才好。”
“唔”我不由自主地收拢双臂,圈住他脖颈的指节恨不得嵌进底下的肌肤里。
大脑一片空白过后,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慢一点,可好。”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冰凉一片的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窗外雨色愈发浓烈,窗内雨色也一室旖旎。
风雨平息时,我只觉自己宛若一条被煎得熟透的咸鱼。别说动弹,就连呼吸都要岔气吸进肠胃里。
明明我是置于高位的人,但我总觉得自己被完全碾压着,身躯和心灵都对其臣服到了极致。
此时置于掌控者位置的侠客,语气中亦是带着几分起伏,喉管冒出的声音略微沙哑,“其实,我挺担心自己忘记你的。”
他勾着我后脖颈的力道却愈发沉重,几乎是将我死死扣进他的颈项间。
脸颊亲昵地轻蹭着我的颈窝,温热的唇瓣亲吻着我的鬓角,“我本想着,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我的记忆给了派克,很羞耻,但胜在保险。”
我的呼吸蓦然一错。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了种,他接下来的话不能听的错觉。
刚生起控制的心,身体便被制住了。
不是念力的控制,而是压在后脑勺的手重达千斤。
他手腕间的镯子已经不在,我需要新的媒介重新控制他。可现在,我深刻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却看不见他的眼睛。
两人凑得很近,他柔软的唇轻抵耳边,气息若即若离地轻蹭而过,泛起丝丝冷意。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缱绻,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喃般,“我太懂你了,每次只要我想进一步,你便想控制我跑路。”
“很早之前我就想问你了,你这么怕我,这么怕幻影旅团,到底是为什么?我到现在都很好奇,那个你宁可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也要守住的秘密,是什么?”
原来,曾经的我这么倔强么?原来侠客记得曾经的我?
脑中思绪一掠而过,从反射的玻璃窗里,我看到了自己艳丽到诡异的血红色瞳眸。
脱离掌控的不悦使我本能的开始抗拒,开始对其防备。
两人本就贴得密不可分,我的变化,侠客自然是感应得到,他长叹了口气,“失去记忆,身体却还残留着对秘密保守的本能么?”
我将头再次深深的埋进他的颈项,不能理解两人关系已至此,已经在这种场景下了,这人怎么还可以这么冷静。
我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面对面说话么?非得这个姿势?”
“我觉得不能,”他将指尖轻抵着我的后脖颈,沿着中间脊椎骨缓缓而下,在腰间收紧,“你也就能在这个时候老实一点了,别的时候,你谎话太多了。”
酥麻的触感在肌肤上荡漾起莫名的酸涩之意,一寸一寸的,酸楚难安。
“那你知道我现在的真实想法,是想杀了你么!”我死死地咬住下唇,话语因紧张而变得尖锐。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光我问为什么怕你们么?我怕你们这件事,很重要么?还是因为我跟飞坦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