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遥哥哥,她竟然这般不知羞耻!
他们师兄的名号,是她这个废物草包能叫的吗?
她配吗?
开阳宗的弟子个个面色难看,沈君遥闭关十年不问世事,并不知道虞绾已经从当初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脾气恶劣虚荣庸俗的仙门草包。
他不知道,他们却是早就听闻过了。
不但听闻,还亲眼见识过这位虞小姐呼奴使婢颐指气使的骄纵做派。
这等空有其貌的庸俗女人怎么配得上他们大师兄!
众人白眼都要翻出来了,只不过碍着在人家府上又当着师兄的面,这才忍着没发作。
而被唤了名字的沈君遥明显一愣,缓缓扭头之后,便看见几步之外站着个身穿碧色罗裙,身形娇俏皮肤白嫩的少女。
少女瞪着双圆润的眼睛,咧出浅浅的酒窝,满目灿烂地冲他笑。
夜色浓稠,她的眼眸却像是盛了满天的星子,流动着奕奕神光,秀气纤细的眉眼间,依稀残留着幼时的影子。
“绵绵……”沈君遥笑了,叫出了她的小字,他本就是温柔悲悯的长相,一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
开阳宗一众弟子傻眼了。
“师兄竟然笑了?”
“师兄叫那个草包绵绵?”
“师兄不会是闭关闭傻了吧?”
众人窃窃私语,虞守业则适时站出来咳了一声:“贤侄竟还认得?你闭关十年,我还以为你早已经把这份青梅竹马之谊给忘了!没想到是老夫多虑了!”
老东西虚伪得很,明明想攀附想疯了,却还端着长辈的架子装大度。
沈君遥倒是不在意,他温文尔雅地开口:“绵绵确实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被用这般温柔的语气叫着,绵绵觉得自己是真要脸红了。
之后,便是大型认亲现场。
虞府不算拥挤的客厅里,此时被几个持剑的修士围得满满当当,虞长老坐在上首,笑意吟吟地让众人落座,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
虞绵绵则缩着瘦削的肩膀坐在梨花木雕的圆凳儿上,旁边坐着一脸柔和的沈君遥,身后站着冷若冰霜一脸阴沉的谢妄。
不知道这家伙用了什么障眼法,在座这么多修士,竟然没人发现他身上的魔气?也没有察觉他这个生面孔。
绵绵略有些心虚似的往后瞅了一眼,正对上谢妄垂下来的幽深冷眸,那对鸦羽般的眼睫勾出月牙儿似的弧度,也同样投落一抹阴翳。
像冷冰冰刻在洞窟里的妖异而堕落的邪神,对视一眼就要跌落深渊似的。
绵绵脖子一抖,连忙扭过了头。
一旁的沈君遥察觉她的发抖,俯身用那张温柔的脸庞关怀问:“怎么了?是觉得冷吗?”
虞绵绵回神,声音自动变得娇滴滴:“君遥哥哥,我不冷的。”
她乖巧地将手放在膝上,脊背绷直坐得端端正正,一向跋扈的小脸难得透出了女儿家才有的羞赧之色。
没错,原著里虞绾跟沈君遥重逢的第一面就跟个鹌鹑差不多。
当然,这是她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