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试图说了两句,却也不敢说再多。
不谈他故意说那些盛怒之下的口不择言的话,更何况黎清欢自己早就已经红杏出墙了,他又怎么可能憋的住去哄她。
最主要的是,她竟然为了厉俞泽想守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
厉行川缓缓放下自己的手,看着掌心出神。
回想起如今自己的床榻上,那枕头甚至依旧还是被浸湿的,他摸了许久才确认的。
黎清欢哭了一夜。
他昨夜事后想要安慰她些,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帮她掖被褥。
不经意间忽而触碰到那湿的软枕,几乎震惊的他许久也没回过神来。
黎清欢自从入了王府之后,她从没有一刻是不被他,不被王府里的人欺压的。
厉行川承认,他就是想让黎清欢多受些苦楚,让他知道自己当年有多痛苦。
可即便经历了那么多明枪暗箭,折辱欺压,黎清欢最多也只是眼眶发红,却也从未曾哭过。
然而昨夜,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整个软枕都透了。
偏生还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哭,不是发泄情绪,释放压力的哭。
若不是他不经意摸了一下软枕,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哭。
厉行川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甚至也一夜未曾睡着过。
昨夜他甚至躺的身子都僵硬了,黎清欢却掰开她的手打算离开了。
厉行川当时刻意看了一眼时辰,是往日里,黎清欢每次侍寝后固定会离开的时辰。
她甚至依旧守着规矩,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厉行川身子踉跄的倚靠在门框边儿上,陆游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越发难看,甚至到现在还有些恍惚了。
他吓得赶紧上前扶着厉行川,担忧的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