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到舍勒此番评价一出。全场哗然,苏洛更是吃惊捂嘴。“苏洛姑娘的芭蕾舞,跳得真的有‘锻狮’级别的造诣?”有人反复问着身边的人。“是不是因为舍勒欣赏苏洛姑娘漂亮,又穿得好看,所以评价上了一级?”“这也很合理啊,当初跟着舍勒的几位姑娘,哪一位不好看?”“我觉得她的技艺和理念,肯定是没有那个家伙批得那般不堪的”有人声音压得很低,“但跳得好在哪些方面,好到什么程度,那我心底也没个概念”“莫衷一是的评价,谁会是对的?”“当然舍勒是对的。”“不信你听听我们自己圣殿的意见?”哗然之下,评委席上的中年男子终于觉得面子还是有些挂不住了,毕竟现在自己是代表着组织的意图,他的语气很沉凝,当然,面对这位“恋歌之王”,他的措辞比起刚才还是客气了一些:“游吟诗人舍勒,欢迎你,我代表领袖欢迎你的回归,丰收艺术节的邀请函很快就会下来,不过,有些界限性的问题,我必须对你作出提醒。”“考察组正在秉持着公正公开的原则为南大陆筛选‘潜力艺术家’,你已不在之列,你的潜力不需要考察和证明。但作为很重要的公众人物,发表与考察组意见完全相反的结论,有着与之等重的责任!这些其他艺术家们的前途,是按照讨论组提出的建议去完善,还是按照你个人化情绪化之下指出的方向去走?这样一弄,他们该听谁的?去了雅努斯,接受全世界的目光审视,又该听谁的?听组织的,还是继续听你的?”“废话,当然是听舍勒的。”有位自舍勒现身后,一连碰了十杯酒庆祝的画家,此时晕晕乎乎,直接拉开嗓门应了一句。“是啊,不是叫你们别搞这个‘潜力艺术家’了吗,怎么还搞?”“不是说了他们懂个屁艺术吗,怎么还懂?”在场的南国民众纷纷轰然回应起来,有些人的措辞甚至还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显然已经喝上头了。这些人之前平日里的状态一方面有畏惧,一方面也有压抑,但现在舍勒一现身,再加上大几杯甚至上十杯酒精下肚当局?当局算个屁!不搞艺术的纯欣赏的酒客们,想着你又封杀不了我,而搞艺术的这些人,想着大不了你就封杀我南国民众就是这么随性。反正老子今天喝得很痛快,口舌上先爽了再说!这众人的反应,让特巡厅考察组众人的目光再度回归阴沉。“可以,很好。”中年男子的沉凝声音在顶层回荡,“那我建议,‘潜力艺术家’在南大陆这块的筛选工作,就从今天起叫停中止,无论获推荐的,还是暂时没上的,都在节日上自谋出路去就是。”下面的南国民众听到后还在瞎起哄。“啊,感谢组织!感恩组织!”“圣殿的人呢,圣殿的人快出来应句话啊!”“”芳卉圣殿现在暂行主持工作的卡莱斯蒂尼主教,心情原本是和民众同样激动的,舍勒回归对于南大陆和圣殿的意义,绝对比圣殿残部这两年来的所有挣扎和努力加起来都大他恨不得马上下了台就自己也去喝两蛊去。但他要考虑的方方面面,自然比起普通民众要多得多,此刻舍勒的回归日竟然成了潜力考察的“叫停日”,他心底开始忧心忡忡起来。考察组的人没法和这些平民百姓一般见识,换做他自己,确实也是不会继续在这里自讨没趣了,可是临走之前,巡视长丢下的话正好点在了他最担忧的地方!——“呵呵,主教先生,之前南大陆表现不错的那两位‘锻狮’,还有好几位‘持刃者’,你们圣殿自己还是要好好继续培养啊”这些人一散,包括吉他手和舞女苏洛在内,更多的人就往舍勒那里围了过去。卡莱斯蒂尼主教心里定了定神,做了一番自我调解,也赶紧带着手下下台,先去拜会舍勒。好吧,威胁又怎样?一位大师甚至更高的巨匠出世,对一座城市、一个国度乃至全世界的文化影响,那是至少长达数百年的,几个小人物的艺术生涯的起落沉浮,在之后被改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带领一众“花触之人”齐齐向范宁敬了一杯酒。“舍勒先生。”“舍勒先生”终于和芳卉圣殿残部打上招呼,近距离看着卡莱斯蒂尼这位老熟人主教,现在总体而言有些沧桑和颓唐的模样,再想想曾经南大陆的盛夏花香,范宁心中还是有些感怀伤逝的。一时间,很多东西想要旧事重提,却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舍勒先生,夜莺小姐呢?露娜小姑娘呢?还有吕克特大师他?”还是卡莱斯蒂尼先问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一个其实已经没什么希望,但舍勒不亲自确认,又是无法彻底断绝的问题。范宁摇了摇头,依然是靠在座位上,怀抱吉他的神色有着忧郁,倒不是在扮演什么“人设”。可酒精激发了卡莱斯蒂尼深处浅抑了多日的伤痛,范宁这样的反应,他整个人突然扑通一声伏了下去!“我请求您,舍勒先生!尽管南大陆不是您的家乡,尽管您只是一位流浪的游吟诗人,但您是‘芳卉诗人’最后的眷顾者,我请求您的帮助,请求您带领现在重组的‘联合公国节日管弦乐团’,到雅努斯的圣珀尔托去!”“在丰收艺术节上,要不要做些其余的什么,要不要再写点新作,这些都完全依您心情,我只希望您能在全世界面前亲自指挥一次《夏日正午之梦》,缔造它真正完整意义上的首演!”范宁却是示意他站起,再度举起鸡尾酒杯邀他相碰——“叮。”以炭烧咖啡、草药汁和生鸡蛋做底,再加上一些不知名的酒类调配出来的奇怪口感,的确十分令人怀念。“吕克特大师和我有一段交情,我也很想念我的两位可爱学生,忙自然是要帮的,倒也不必求着我干什么所以你们圣殿的现在情况到底怎样啊?最坏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怎么见了那帮家伙还是一脸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因为还有好几十万民众,亲友家属和支持者更多,又不是完全无牵无挂。”卡莱斯蒂尼闻言苦笑一声。“只是我们现在连个完全意义的官方组织都算不上了,邃晓者包括我就剩两位,还有一人在前线守着提欧莱恩和雅努斯那些圈地争地的家伙,高位阶的‘花触之人’还有8位,中位阶的有40多位”“南国幸存者数量太少,虽然有很多亲属也跟着回来了,但根本无法重建这么广袤的土地,能把一座城邦守好就不错了我也知道神秘侧的力量恢复是关键中的关键,但邃晓者的晋升资格被特巡厅管控着,想要增强有生力量,就只能跟着他们在艺术侧建立的游戏规则走,如今这个形势,恐怕有相当长的时期,我们的人员力量都没法”卡莱斯蒂尼又想起刚才考察组撤出南大陆的事情,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原本临时做的“心理建设”,又重归了忐忑不安的状态。“哦,这样啊。”范宁这时抬了抬头。“现存有知者的名册拿给我看一下。”:()旧日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