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所料,他拒绝澄清这一切。”傅博文告诉他们事实。
庄恕握紧那张单据“你没有说这东西还在吗?”
“没有。”傅博文很清楚修敏齐的脾气,十分肯定“因为我知道它没有用。”
“为什么?”怎么会没用?
傅博文坦白“因为没有人能证明这张单据是真的,因为当时伪造的单据已经作为证据被封存进档案了!”
“我能证明!”安愔肩膀微微抖动着“而且那张被封存进档案伪造的单据也能成为你们构陷张淑梅的铁证!”
傅博文和庄恕都回头看她。
“我有张淑梅写的申诉材料。”安愔盯着有些惊呆的傅博文“一共九份,她亲手所写的申诉材料;我父亲夹在日记里的,当时他拿到的是十五份,因为在嘉林申诉无门,我父亲提议请张阿姨将申诉材料转到上海有关卫生部门,我想可能是张阿姨当时太绝望了,所以我父亲这个荒唐的提议她也觉得是希望,她写了十几份申诉材料交给我爸爸,我父亲投送了其中一部分,但是也是石沉大海,所以保留下了九份,他当时的希望是去北京为张阿姨申诉,只可惜没有成行,就……九份一模一样的材料可以证明自己出自一人,申诉材料最后签名,只要比对这张原始单据,就能证明申诉材料和原始单据上的签名是同一个人的笔迹,就算修敏齐说那是我父亲伪造的,但我也能举证那并非是我父亲的笔迹,我有他的日记本;而我们也可以要求鉴定封存入档案的取药单上的笔迹,那种申诉材料不是本人谁还会去写十几份?就算无法证明申诉材料和原始单据上的签名是张淑梅本人的,但庄恕也完全可以质疑所谓作为证据的取药单上的签名并不是他母亲的,因为你们也没法证明那是她本人签字!你们可以说是有人代签的,那么我们也可以查询档案里是否有这个证言,如果没有没有就完全可以质疑为什么没有,还有代签字的人是谁?我们要求鉴定此人笔迹……”
“安愔,你别这样,我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敢告诉你这张单据的存在。”傅博文最害怕的就是傅安愔那黑暗的执念,那种可怕的黑色执念仿佛能将一切都吞没“比起父亲,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这样你还不肯说,我不这样我爸妈就都白死了!”安愔眯起眼“你和修敏齐,我一个都不放过!你也别想我会原谅你!”说罢,大步离开。
傅博文和庄恕都没法阻止她,她的伤痛、伤心现在谁都无法安慰。
庄恕拿起那份单据“所以你现在给我们这个还有什么用?仅仅只是良心发现?”
“我到现在最后悔的两件事,傅国新来找我时我抵死不认,才造成了后面无法挽回的悲剧;还有就是。”傅博文知道自己的错无法原谅,但还是想对他说“小斌,在这里我向你和你的母亲郑重道歉。”傅博文向庄恕九十度鞠躬。
庄恕淡淡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的傅博文,没有言语。
傅博文起身“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庄恕神色不变“如果我母亲今天听到你说的这些话,我不知道她会如何回答,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接受!”
傅博文羞愧不已。
“因为你们的懦弱和自私,我母亲和傅国新老先生为了此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们付出了什么?”庄恕无法抑制心头的不平与内心的愤怒“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解决吗?到现在主使者都没有站出来为我母亲说过一句话,你们依然是医学界受人尊敬的专家,你们会继续延续你们用别人生命为代价而得到的荣誉,而我的母亲将永远是一个导致患者死亡不负责任的护士,傅国新老先生也永远都是别人嘴里偏执、自找苦吃的傻瓜,而陆中和的家属更依然会认为是我母亲的失误造成了他们家的悲剧。”
傅博文扶住了栏杆。
“你以为这样一句无力的忏悔就算是赎罪吗?这能挽回对几个家庭的伤害吗?”庄恕也无法这样原谅他。
傅博文对两人一起拒绝,有些承受不住“我知道我无论如何忏悔都不配得到你们的原谅,但是利多卡因致敏我后来能做的,都做了。”
“那是一个医生该做的!”而不是拿来做忏悔的借口“一个患者的死亡本应该作为医学进步的经验和教训,避免未来更多的悲剧,却被你们如此肮脏的给掩盖了。”庄恕也很郑重的回答“现在我代表自己和安愔告诉你,无论结果如何,无论过程有多艰难,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这次轮到自己为母亲努力了!
傅博文转头看着眉头紧蹙的庄恕。
庄恕说完要说的,迈步离开,将傅博文一个人留在无人的屋顶上。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自己,啰里啰嗦到一百了!
贺孔雀人设有点歪了!
一百零一
另一边。
安愔独自离开天台,去找了黎鸿杰。
“再去加拿大?”黎鸿杰没想到她会有此要求。
“情况就是这样,曹广义是那次事里的当事者之一,而且按傅……说法,是曹伪造了取药单,这次去希望可以拿到曹的字迹书信,有了这个之前可以认定封存的所谓证据是曹写的,现在不管是什么法子,必须再试一下。”安愔很想自己去“能去吗?”
黎鸿杰想了一下“好,我联系一下。”借堂姐的私人飞机直飞加拿大!竟然还有原件,这绝对是希望,重大希望,所以如果能够曹广义对此事的只言片语,那张取药单原件就更是无可取代的重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