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愔拿了筷子,瞧他如此也坐了过去。
黎鸿杰目光往庄恕房门那儿一瞟“就他了?”
“不好?”安愔拿筷子吃晨曦做的火锅面。
黎鸿杰挠挠眉骨“你知道他是谁了?”
“嗯。”安愔挑了块肥牛搁嘴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黎鸿杰心虚“不是怕您多想嘛,那咱亲人那儿?”听着口气她是早就知道自己知道此事了,可不问也不说。
“见过了。”安愔对黎鸿杰倒也是知无不言“他也给张阿姨敬了香,算是承认了。”
黎鸿杰瞧着满屋子的寂静“这,去东郊了?”
安愔点头“嗯,估计话很不好听。”她能想得到“有些事能面对,有些过去太久了,揭开,血流的更多,自然会痛的更多,估摸着他暂时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黎鸿杰也附和她这个猜测“可惜曹广义死了,而且他什么都没留下。”他们当时追查到了管药房是谁,也想到修敏齐要篡改取药单必要通过他,可惜了,转而“修彤身体越来越差了,他又没那个经济实力送她出国手术,而且心肺联合移植不仅供体很难找,手术的大夫更是问题;我会尽力为她找寻供体……”
安愔不语,低头吃面。
“如果这个都失效,那我们就真的没有退路了。”黎鸿杰自己回答了“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你去吃东西吧,晨曦一个人还在下面呢。”安愔让黎鸿杰回去“其他的事如今是看似是死局,时机到了便也能活。”
这话别人说他不信,她说他信,活生生的例子,不能不信。黎鸿杰站起“有事,电话。”
安愔一手吃面,一手朝他挥挥:柳灵的事也同时敲打了自己,绝对不能以为自己能做到完满,事在人为,事事也同样会遽变。
黎鸿杰离开。
安愔就一个人聊天、看手术视频,做手指灵活度训练,看医学刊物上的各种论文和研究文章。
到了凌晨两点,起身泡了糖盐水。
敲门。
“等一下。”里面的人让她等等。
安愔却扭开了门把手,单手握着糖盐水“我想那些姜汤喝下去你也该发汗了。”
庄恕立刻将蓝色的毛巾往赤裸的上身一搭“让你等下。”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