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之塔与泰伦之塔在神山上的碰撞所引起的大范围魔法波动几乎遍及自由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会被法师议会的人所察觉,身为其议会首领的费尔南多·维金斯也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七人议会成员,并将讨论与作出的声明第一时间公布于世——尽管依旧没有集合到所有的议员,但法师议会与魔法帝国的对立关系本就为世人所知,所以针对魔法帝国抢占其原属泰伦之塔并与紫罗兰之主进行世纪对抗的行为,法师议会这边所作出的“声援”之举自然也是理所应当、意料之中的事。
声明中唯有一条成为了众人所关注的焦点,那就是这位新生的紫罗兰之主与旧紫罗兰之主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之间的隶属问题。
“按照目前自由大陆的体系,正统的魔法管理与教导传授几乎都在法师议会的体系之下,因为七人议会的地位与各大国对其承认与首肯的缘故,这项权威也从未受到过挑战。”
点了点自己的头,站在段青面前的千指鹤此时也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先前我们被派到这边来进行‘业务拓展’的时候,法师议会与紫罗兰势力之间的从属关系依旧没有被挑明,但现在,这件事恐怕已经无法继续绕下去了。”
“以我对维金斯老头和我那位新任导师的了解,他们本人恐怕是不会在意这些世俗事务的。”段青则是撇着嘴巴回答道:“不过为了形象和便于统一管理等多方面的原因,这两边的关系早晚也都得进行解决,七人议会中的什么人,估计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件事一块吞掉吧。”
“不用想,肯定是那个代替了马托克的罗穆路斯!”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千指鹤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愤懑的表情:“听说他现在都开始提议七人议会讨论‘重选水之议员’的事情了!说得好像克莉丝汀已经没救了一样!要不是我的导师还在为了救姐姐而不断活跃、经常回法师议会露脸的话,她说不定也已经被罗穆路斯排除在外了呢!”
“没办法,世俗界总要分出个尊卑高地,不然真的遇到了什么矛盾,谁听谁的永远是一个问题。”将千指鹤愤懑的表情按了下去,段青摸了摸对方的头:“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大家都看到了紫罗兰之主的强大,无论是觊觎者还是仇视者,最后都是要站在对立的位置上的。”
“啊!代理大人!终于找到你了!”
还待继续张开的口被远方出现的一声呼唤所打断,一名飘飘然出现在山坡远端的魔法师男性随后也带着夸张的表情来到了段青与千指鹤两个人的面前,名为雨地的他随后也不顾周围闲散玩家所递来的异样目光,自顾自地挤进了眼前着一男一女的对话当中:“我们可是一直在找你!希望你能回去继续带领我们呢!”
“我不是不当代理人了吗?让那个乐在其中的逆风悠然自己去忙活算了!”一旁段青失笑不已的表情中,千指鹤一脸愤懑地将贴上来的那名魔法师一脚踹了出去:“你也给我哪里来的回哪儿去!总是跑过来纠缠我干什么?”
“不要这么对待你的粉丝嘛,毕竟你现在也是独当一面的‘魔女’了。”伸手按了按对方的肩膀,段青试图安抚还在跳脚的红发少女:“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芙蕾雅的议会地位现在受到了威胁,这个时候可是尽力寻求支持者的时候呢。”
“对啊!为了我们导师,你也应该早做打算才对啊。”再度强行挤到了段青与千纸鹤之间,脸上带着鞋印的雨地犹如小强一样神采奕奕地继续强调道:“神山这边的事情,在这些危机的反衬下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我们还是先一步回去早做打算吧!”
“芙蕾雅不回去,单单我自己回去又有什么用?”低声嘟哝着这些话,被挤开到另一侧的千指鹤横眼望着雨地的脸:“就算她真的愿意回去,她也不会为了争权夺利而发声的,我的导师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那就更需要我们这些玩家……不,是我们这些冒险者们来努力了!”拍着双手的雨地表情也变得愈加理所应当:“芙蕾雅大人和克莉丝汀大人无法顾及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徒弟的自然要替他们着想啊!要是连这一份心力都不愿意出付的话,那我们还怎么称得上是她们的徒弟呢?”
“这……说得也没什么错啦……”
“快走吧快走吧!传送门我都安排好了!”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传送门——哎哎哎别拉我啊!”
犹豫的表情被拉拽之下的惊呼所取代,属于红发少女的身躯也被雨地强行带离了这个地方,而目送着对方离开的段青也跟着无奈摇头,将脸上一直保持着的微笑之色渐渐敛去了:“唉,薇尔莉特大概也不愿意听到这些事情吧,她和维金斯老头之间的恩怨,我也一直未曾详细打听过……嘿。”
“你知道一些什么吗?”
不知何时走到了营地的其中一个角落,段青的脚步停在了无数货箱堆砌摆放的光影交错之间,披着黑色魔法袍的陨梦随后也出现在这些货箱缝隙的角落,那仰头灌着酒的动作也没有因为段青的到来与提问而停止:“有关维金斯和薇尔莉特之间的旧往,你应该知道什么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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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知道。”无精打采地抬头望了一眼段青的脸,陨梦看上去对这位灰袍魔法师的造访没有丝毫的兴趣:“我一个被法师议会排斥和追杀的危险分子,怎么可能知道有关他们的内幕消息呢?”
“哦,是吗?可我总觉得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一样。”没有在意对方身上此时散发出来的酒气,段青一脸淡然地继续说道:“要不是没有自己的情报网与关系网,孤身一人的你多半也没可能在这么多人的仇视与敌对之下活到现在吧。”
“……”
“又是不能说的事情吗?”
面对对方沉默不语的反应,段青摸着下巴抬起了头:“说起来,我好像在自由世界的过去某段时间见到过同样的一幕呢,或者说是同样的人。”
“名字好像叫做——狩魔天?时间太久,都有些记不清了。”有些苦恼地拍着脑门,段青摆出了苦苦思索的模样:“最后一次见到他时,那家伙好像也如同倒在路上的流浪汉一样喝着酒……嘁,为什么你们这些落魄的家伙,都喜欢用路边饮酒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一生呢?”
“我可没打算结束自己的一生,你可不要乱说话。”兜着酒壶指向段青的脸,陨梦打着酒嗝强行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老子……嗝儿,老子只是暂时失去了一些客户而已,东山再起这样的事情,老子可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是啊,经历过不少相同的事情,你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收起了思索之色的段青笑着摇了摇头:“请允许我对你们小强一样的生命力报以崇高的敬意,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们这样的人能够活得更好一点。”
“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