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潜大胆的提出了一个猜测:“会不会是三哥你之前甩的某个男朋友,或者是爱慕你的人之类的?”“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沈猫赞同了这个说法,看向成肆:“你要不仔细想想?”“那个下了药的酒杯还在吗?”时矜开口:“宴会厅里应该有监控,可以联系酒店调取监控。”“对。”沈猫点点头:“酒杯还在的话可以送去化验一下。”许潜站起身:“那我去联系酒店调监控。”“我找人去吧。”成肆按了按愈发抽痛的眉心,开口送客:“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我安排人去处理。”郁辞看了他一眼。成肆垂着头揉着眉心,似乎很是疲惫。郁辞眉心松开,干脆的起身:“行,那我们先走了。”许潜和沈猫相继跟着出门。时矜坐在沙发上没动。成肆松开按住眉心的手,看向时矜:“你怎么没走?”时矜回视他,语气冷静:“你知道是谁下的药。”成肆面色微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矜神色平静的回视他:“宴会开始之前,我在放酒水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人。”成肆的眸子猛地一冷:“你不要胡说。”时矜语气平淡,就像是随意说了句天气真好:“药是成吾自己下的对吗?”成肆狭长的丹凤眼里彻底凝上了冷色,他眯了眯眼:“我警告你,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否则——”他扯开嘴角,露出森白的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小命还在不在。”成家涉黑。这是上层圈子里大家都知道的事。时矜也知道。但他只是神色平静的垂下眸子:“如果想要隐瞒这件事,除了我刚刚提到的酒杯和监控,你还需要找到当时送酒的人。”成肆的眉梢皱了起来:“你是说”“我什么都没说。”时矜起身,语气平静的向他道别:“成先生,我先告辞了。”直到走出2301的门,时矜依旧能感觉到自己背后的那一束目光。电梯在面前打开。时矜走进电梯,按下按键。性能极佳的电梯匀速下降。时矜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下降的数字,眼底的情绪微淡。成家如果成肆真的想护住成吾,仅凭如今他私下收揽的势力是远远不够的。但是瞒住今天的事或许还能勉力一试。否则“叮——”电梯到达一楼。时矜垂下眼皮,神色浅淡。至于他为什么要出口提醒成肆大概是因为今天在浴缸里默默垂泪的少年让他想起了当初的时间。电梯门在面前打开。时矜眼皮抬起,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意外。电梯外,男人姿态懒散的靠在墙上,右脚微曲,双手插兜,一双桃花眸子含了笑意,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边。时矜移开视线,踏出电梯:“你没走?”“当然——”郁辞直起身子,语气拖腔带调的,话里的调侃都快溢了出来:“我亲爱的室友还没走,我怎么能走呢?”他抛了抛手上的车钥匙,眉梢微挑:“一起?”时矜沉默两秒:“走吧。”——“你知道成吾的药是他自己下的。”郁辞挑了挑眉:“是,我知道。”前方的信号灯正巧指向了红灯。他在白线前停下,转头,视线落在时矜平静的侧脸上:“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没看出来。”时矜看着信号指示灯上跳跃的数字,语气浅淡:“我只是恰巧碰见了他下药罢了。”在今天之前,他只在收集的资料上看过这两个人,对他们的性格和为人一无所知,他自然也做不到仅靠今日一面就能判断出他们的行事逻辑。能发现药是成吾自己下的,无非只是他碰巧在后台撞见了成吾下药。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绿灯亮起。郁辞启动车子:“成肆态度不对。”时矜有些疑惑:“态度?”“对。”前方斑马线上有行人通过,郁辞点了点刹车,等人过了之后才踩下油门:“成肆很宝贝成吾,如果他不能确定成吾的情况,无论后果怎样,他都会把人送去医院。”所以在他让许潜通知他联系沈猫的时候,他就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跟成肆一起长大,虽然在赛车那次之前他没见过成吾,但一直有在成肆的口中听到成吾的名字。曾经成吾的手指破了点皮,成肆都要大动干戈的把人送去医院包扎,而今天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成肆却一直用成家作为借口阻止他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