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真是精彩绝伦!有此等经历,人生何求?此生无憾,此生无憾啊!”顾画师赞叹连连,声音中带着几分由衷的向往。然而,吴拓和南流月对视一眼,嘴角却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他们心中暗想,这位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若是真的身临其境,恐怕就不会如此轻松地说出这番话了。毕竟,大门弟子的生活,总是少了那么几分烟火气和刺激。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典心海带着一位身着殿中海服饰的女子,从地牢中缓步而出。这位女子身材高挑,几乎与吴拓等人齐肩,典心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虽略显宽松,却也衬托出她曼妙的身姿。只是,她的神色略显黯淡,眼中还残留着几分长期受困的阴霾。但与之前相比,她已焕然一新,仿佛重获新生,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典心海刚要开口介绍,南流月却摆手打断了他:“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说罢,他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便化作几道流光,瞬间飞离了摩多宗的密巢。在顾画师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雁都附近的回龙山。这座山被茂密的植被覆盖,山势挺拔险峻,平日里人迹罕至。而顾画师选择的藏身之处,更是隐蔽至极。那是一个被一株巨大的塔木桑完全遮掩的小峰,四周皆是绝壁,若非熟悉地形之人,根本难以发现。见众人都已放松下来,典心海开始介绍道:“这位是我典家的后辈,典铮柔。若按辈分来算,她该是我的不知多少代的堂孙女了。不过,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大家直接叫她小柔就好。这几位都是我的挚友,我在狱中时已经跟你提过了。”说着,他一一指出了众人的身份。典铮柔闻言,连忙向众人施礼,举止端庄大方,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她的眼神中,既有对众人的感激之情,也有对未来的坚定信念。这一刻,众人仿佛看到了她心中的希望之火,正在熊熊燃烧。在那个被月光轻柔拥抱的夜晚,言语间流淌的不再是简单的忧伤,而是如同秋日落叶般,带着沉甸甸的故事与未了的情愫。自摩多宗那座阴森古堡逃出生天的那一刻起,南流月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迷雾,直到此刻,双脚踏实地踩在自由的土地上,那份梦幻般的真实感才如晨曦初露,渐渐清晰。而引领她走出绝望深渊的,竟是家族世代口耳相传,如同神话般存在的老祖宗——无死无伤典心海。一番寒暄之后,南流月留意到典铮柔眉宇间萦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她轻声细语,如同春风拂面:“此番能与贵家族这位传奇老祖重逢,已是命运对我们最大的温柔。小柔姑娘,何不展颜一笑?那些在天之灵,定也希望看到你们坚强,等待着你们去抚平他们未了的遗憾。”南流月的话语,不意触动了典铮柔心中最柔软也最痛楚的部分。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良久,才以一种近乎自责的低语说:“我,典铮柔,竟是这一代典家的家主。若非我一时贪念,想要寻找那能直接跃升至金丹期的灵丹,典家也不至于遭此灭顶之灾。我,万死莫赎。”此言一出,吴拓、南流月与顾画师皆是大骇,未曾想这位看似柔弱无骨的女子,竟是典家当家的主人,更是那位发现逆天灵丹的关键人物。而那颗灵丹,既是希望之光,也是引来灾祸的潘多拉魔盒,让典家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尘埃。典心海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柔,这一切怎能归咎于你?罪魁祸首,是那些贪婪成性、觊觎我典家灵药的修真败类。将来,我们典家上下,定当携手,为那些无辜逝去的亲人讨回公道。”然而,典铮柔只是惨然一笑,膝盖一曲,跪倒在地,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对典心海说:“祖爷爷,典家因我而衰,我典铮柔纵有千般万般的死,也难以弥补这份罪孽。我苟活至今,只为亲手为家人雪耻。待到仇敌伏法之日,便是我魂归九天之时,请祖爷爷成全。”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尤其是典心海,他愣住了,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他怒喝道:“休要再提这等荒谬之言!复仇固然重要,但典家不能没有你我二人。你若轻生,又置那些无辜牺牲的族人于何地?此事休要再议,速速起身!”典铮柔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缓缓站起,但在旁人的眼中,她眼中的决绝犹如冬日寒冰,难以消融。她背负着太多的枷锁与自责,想要解开她的心结,恐怕需要漫长的时间与无尽的温暖。这时,吴拓机敏地转移了话题,试图为这沉重的气氛带来一丝喘息:“小柔,你可曾知晓,那日究竟是何人所为?若知其详,不妨告知我们,我们誓要手刃仇敌,以慰典家在天之灵。”此言一出,典铮柔的眼中猛地闪过一抹刻骨铭心的仇恨,那仇恨,比夜色还要深沉,比火焰更加炽烈,预示着一场风雨欲来的复仇之路。向吴拓轻声细语道:“真心感激秦祖爷的庇护。小柔曾亲眼目睹那领头三人的模样,两男一女,其中一位男修正是摩多宗的宗主——赢楼,那位风度翩翩却透着凌厉之气的中年人。另两位,似乎同属一门,我记得一个名字,屈就,他是赢楼的左膀右臂,言行间尽显机敏。至于那位女子,面纱轻覆,容颜难辨,名姓更是无从得知。他们皆以轻纱遮面,神秘莫测。但我揣测,赢楼身旁的那对璧人,定是一对情深意重的情侣,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不言而喻的默契。”“赢楼?!竟是他!”典心海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恨意,“看来,他此次陨落,倒是应了那句‘恶有恶报’。”:()无上修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