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点,路西法对于这些邪神们的存在向来是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影响魔界的安宁,魔界可是将宗教自由贯彻到底的──自然,在魔界那些信仰上面的叛党们是被排除在外的。
而路西法虽然认不出眼前那石头祭台上繁杂的花纹到底是属于何方人士,但他却能看出这应该是属于某位邪神的纹样。
在魔界任何恶魔都有纹章,这种纹章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联络的道具──对于贵族们来说甚至相当与支票或信用卡──这么方便的发明显然也被在魔界定居已久的各种邪神所接受,它们也有自己特定的纹样,这样在接受来自自己信徒的祭品的时候才不会发生错误。
“这纹样…是羽蛇的?”萨麦尔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石台上的石槽纹样。
“不是。”路西法道,“羽蛇的纹样无论怎么变化都离不开羽毛蛇杖或是治愈的符号,再不然也有闪电云雨,这纹样却是藤草和太阳,看起来倒像是什么…草木森林的土产邪神。”
“可是半蛇人一族不是向来崇拜的是他们先祖的羽蛇神吗?怎么会在主殿里建造别人的祭坛?”萨麦尔扭头看向路西法,却没有注意到面前的石台上一只虫子般大小的带着丛林巫师面具的白色小骷髅快速的爬动到他的手边,举起一根针般粗细大小的剑,往他放在石台上的食指上扎了下去。
“嘶!”萨麦尔手上一痛,立刻缩回手来,可几滴鲜血已经滴洒在了祭台之上。
“没事吧?”路西法也吓了一跳,急忙拉起萨麦尔的手来看,其实伤势并不重,就像是被纸片划破了手指一样细细的一道伤痕,出血已经几乎停了下来,伤口十分干净,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毒。
路西法呼了口气,安了安心,念了个治愈咒──还有驱毒咒以防万一,然后抬头,正好看见那小白骷髅从祭台上跳下飞快跑远,他扔了一个火球过去,只听“吱呀!”一声,那白骷髅就化成了灰烬。
“啊啊!你们看那!”一直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存在感低下的斯奈克──其实是因为这两位魔王陛下之间的jq气场太浓太浓他实在不敢当那飞利浦牌节能高效电灯泡──突然尖叫起来,两位魔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石台之上,只见萨麦尔的几滴血液不知什么时候在石台上越滚越多,甚至连颜色都发生了变化,此时已经变成了银蓝色闪着魔法光辉的涓涓细流,顺着石槽流下了台阶。
血液向来蕴含着魔族的魔力,更何况这是萨麦尔陛下的血液,即使只有几滴,也已蕴含着远远超过普通魔物的魔力,不管这祭台供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几滴血液显然都足够唤醒它了。
随着银蓝色的液体流过,无数青蓝色的藤条开始从石槽的两边疯狂的生长出来,越变越粗,蔓延到了两位魔王和斯奈克的脚下,摇摆着想要触碰他们。
他们脚下的地板开始震动起来,地下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想要冲破石块探出地面,小羽蛇不安的扇动着翅膀,却没有离开萨麦尔的肩膀,长长的蛇尾还缠住了萨麦尔的手臂。
“我们先离开这里。”路西法拉起萨麦尔的手,牵着他跑离了石台,往石台更上方的石座上跑去,斯奈克也急忙跟上。他们刚刚离开,那石台下方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无数的长着尖刺的粗大藤条从里面刺出,狠狠的扎在了天花板上。
──如果刚刚有人站在那里的话,一定会被串成肉串的吧?
阴谋
那些藤条根根都有一个壮汉的腰围粗细,上面布满了拳头大小的银色尖刺。它们一击不成,便缓缓的向后移动,从天花板上拔了出来,无数砂石随着藤条的后退纷纷落下,砸到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埃。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藤条怪?怎么会长的那么粗?”一向对植物很了解的萨麦尔都忍不住惊奇,“就算是生命树也花了近百年才长到那种大小!”
──更不用说生命树还是在路西法和原罪的血液浇灌之下发芽,以成千上万的灵魂为肥料成长起来的。
“不管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些藤条都只是它的一部分。”路西法道。
他们站在整个神殿主殿最上方的王座之后,背后是刻着和石台上差不多花纹的坚固石墙,墙壁一直向两边延伸下去,直到与另两面墙壁接触,并没有任何通路可以让他们离开。
貌似要离开这主殿的唯一出口,便是他们进来的大门。
不过主殿中间出现了疯狂挥舞着藤条的怪物,要通过显然就没那么容易了。
只是这里站着的是两位魔王陛下,就算萨麦尔现在身上有着诅咒法阵有怀有身孕,也是强大的战斗力一枚,甚至连他肩膀上趴着的来路不明的小羽蛇也是身怀绝技──至于斯奈克那个战斗力不是很足的城主就可以直接被忽略了。
在他们的身边布下光鳞盾牌,路西法漫不经心的在指尖燃起一个小火球,往前方那个藤条出现的大洞里弹了弹,那一点火球咻的飞了出去,如一枚焰火射向了黑暗的洞穴之中,半晌,冲天的火焰从那洞穴里炸出,高热的火焰瞬间从根部开始将藤条全部吞噬变成碳渣,带着火星的残枝断臂乒里乓啷的砸的到处都是。
“解、解决了?”斯奈克眨了眨竖瞳,不敢置信的道。
“其实我真想不通。”路西法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你说碧雅丽为什么把我们弄到这神庙里来?我之前还对这里抱有一丝期望的,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是s一人都足够将这里拆成废墟。用这种程度的陷阱怪物来对付我们真不知道是她没有智商啊还是在污辱我智商啊…莫非是她妒火攻心导致精神错乱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