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靖野将信纸装进信封内,重新交给阿梁。
阿梁语气有些不满:“明明可以不拆的嘛,主子疑心也真是重……”
男子眼神冷冷扫过来,阿梁立即闭上了嘴,只听门外又是一阵击叩声。
“来啦!”
阿梁小跑过去开门,见是郝长安,打招呼道:“郝大人。”
“阿梁兄弟。”郝长安颔首,看了眼书房里头,“我来找老师。”
阿梁点头让开,“您进去吧,主子在呢。”
郝长安入内,见温靖野坐在桌案前,先将怀里课本放在一边,朝温靖野作揖,“老师。”
温靖野嗯了声,“今日上课如何?”
郝长安蹙眉,“课业倒是无甚多说的,只是夫人每次来送糕点,四公主总爱生口舌,说些不明不白的话,学生亦是惶恐。”
“我知道了,若是还有下回,命人直接来禀我。”温靖野清楚赵柔是个什么德性,从前赵宗炀在他耳边也说过这女人不少坏话,有小聪明,却不磊落。
郝长安答是,又问:“今日萧国舅带兵出京,老师朝堂上的事务应当没有从前忙碌了吧?”
最近温靖野多半时候都是在陪赵启和几个重臣议赵宗炀、萧焕之事,现如今萧国舅出兵,所有的注意力自然在萧家身上了。
“是,过两日由我来教课,你初到国子监,也要顾及好监内事务。”温靖野提点他:“你得官家看重,要把握好机会,辨清是非黑白,方能走得长远。”
郝长安如今步步升高,来迎合郝家的人自然也多了许多,温靖野这话也是在提醒郝长安不要结交不该结交的人。
“学生明白。”
“对了。”
郝长安想起昨日的事情,对温靖野道:“昨日师母带我和阿芙去吃饭,曾路过了一家衣裳铺子。”
温靖野想也不想,“一品居?”
郝长安点头。
温靖野察觉对方话里有话,询问:“一品居怎么了?”
“昨日,我瞧见那一品居的掌柜有些眼熟,名唤作菀娘的,我瞧见此女子后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失踪宫女的卷轴中见过那女子。”郝长安说。
温靖野凝神,“失踪宫女?二十年前宫变失踪的那些人?”
郝长安又点头,“正是,我瞧夫人同菀娘似乎有些交情,问了两句,回去后又从刑部调出了卷轴,找到了画像,果真同那菀娘一般无二。”
温靖野抬眼,看向对方。
郝长安继续道:“容貌虽是一般无二,但名字不同,那宫女原先是先皇后宫中负责端茶倒水的小宫女,名唤阿婉,取自婉婉有仪,消失的时候十二岁。”
温靖野见过菀娘,妇人年纪,“过了快二十年,年纪是对得上的。”
郝长安沉吟:“学生昨日问师母,师母说同菀娘交情不深,就是常去一品居买衣裳。”
温靖野嗯了声:“楚儿的确很喜欢一品居的衣裳……”
忽而,他心头一动。
脑子里好似闪过那日在一品居瞧见的那凤仙花寝衣。
还有菀娘同温楚漾熟稔的交谈。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学生也不知道该不该同刑部知会一声。”
郝长安犹豫,“那菀娘尚未赎身,按道理来说还是宫中婢女,先前那些朝廷找到的失踪婢女,也是由家人赎身过后,才离开的皇宫。”
温靖野顿了半晌,才对郝长安道:“按规矩办事。”
郝长安愣了愣,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