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要跌了要跌了!”温乐芙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温楚漾。
眼瞧着马儿被脚底下凸起的草皮绊了下,温楚漾身子也跟着一歪,就要倒下去,郝长安眼疾手快就要将人接下。
哪知后脖衣领一紧,整个人都飞到了后面。
再睁眼,郝长安才发现自己是被一个黑衣少年提溜开的,这人他见过,好像是老师的侍卫。
而这一边,温楚漾跌进了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里,熟悉的松香味环绕在鼻尖,她抬头,正好对上温靖野深邃漆黑的双眸。
“脚伤了,还闲不住?”
这话语气很怪,温楚漾缓过神来,发觉温靖野已经抱着她走到郝长安面前。
“没本事护着,就别让她面临危险。”
温靖野面色冷若冰霜,饶是温楚漾都抖了下,才替郝长安小声解释:“小叔叔,是我自己要骑的,和二公子无关。”
他瞥了过来,温楚漾连忙垂下了脑袋,不敢说话。
郝长安忙道歉,毕竟是自己注意力没集中,才让温楚漾险些摔了。
温靖野不理这人,将温楚漾抱到座椅上,才折返回来,问郝长安:“你腿上的护膝就是她给的回礼?”
郝长安点了下头。
温靖野打量须臾,便知这不是温楚漾缝给他的那块护膝。
郝长安腿上这块,针脚紧密扎实,花样精美。
温楚漾没这么好的手艺,当年送给他的那块,只戴了两日,里头塞的棉就跟五月里的柳絮一样纷飞四处,他只好将东西收藏在柜内。
故而这不是温楚漾送他的及冠礼。
“这护膝,你脱了。”
温靖野忽然道。
郝长安愣了下,只听男子继续道:“这护膝太旧了,不是温家待客之道,稍后会有人将更好的礼送到郝家。”
郝长安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但是自家老师说的话,他也从不怀疑,将护膝脱下后直接还给了温靖野。
温靖野看都没看,直接把东西扔给阿梁,转身向温楚漾走过去。
“小叔叔,你怎么不陪张姑娘打马球?”
温楚漾像是很好奇。
温靖野简直疑心这人是明知故问,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回家。”
赵宗炀瞧见温靖野要走,喊道:“不是吧,你又要走?”
张木华才懒得管温靖野,拽住赵宗炀的马绳,“动作快点,又要输了。”
温楚漾靠在男子怀里,瞧他绷紧了面颊,语气更为疑惑:“小叔叔,咱们不与张姑娘一起回去吗?”
温靖野冷冷垂下眼,“你是要与张姑娘在一起还是旁人?”
温楚漾面上一愣,只感温靖野前进的脚步骤然一顿,很快一道年迈却有力的声音沉沉道:“今日我若是不来,还瞧不见你们叔侄关系如此紧密。”
温楚漾都顿了下,目光瞧向马球场外站着的温端远。
“……”
入了丞相府,温端远单独喊了温楚漾进书房,不许温靖野跟进来。
夜色已经降临,窗外阴沉的天,比不得此刻老人薄怒的脸,掷地有声质问。
“你接近十郎,究竟是什么目的?”
“是为了在温家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