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漾身子骨哪能与温乐芙这种在乡下干惯了活的人比,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只是一双手在腰后稳稳托住了她。
“小叔叔。”
温楚漾慌张地从温靖野怀里退开,解释:“乐芙妹妹才见我,可能高兴过头了,才……”
“高兴过头?”
温靖野面上沉了些,看了眼满脸轻蔑的温乐芙,“你从她脸上看得出高兴过头四个字?”
温楚漾怯懦地垂下了眼。
“你就是温靖野?”
温乐芙扬着下巴,上下扫量男人,只觉得浑身瘆得慌,还在嘴硬:“生的这般娘们唧唧,跟小倌似的。”
温靖野眸底神绪更冷。
温楚漾连忙拉住温乐芙,“妹妹别说了,快向小叔叔道歉,你年纪小不懂事,他不会怪你的。”
“撒手!”
温乐芙最讨厌城里人一身脂粉味,瞧温楚漾死死拽住了她的衣袖,挥掌拍了过去。
哪知温楚漾正好低下脸,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女子就好像一阵弱风,被强力刮倒在地,掌上旧伤撑在地上被迫擦出了血印。
郝长安惊道:“温姑娘。”
温乐芙气懵了,乡音都出来了:“他奶奶的,你们城里人这么不经打,我家那大黄狗被拍两下都没事,野种贱养活,我瞧你就是被养得太好了。”
温楚漾疼得蹿上眼泪花,紧紧咬住唇,“我…没事。”
刚落音,她便觉身下腾空。
“听闻你那养父母是将你捧在手心里养着,连半点规矩都没教过?脏话连篇,欺辱长姐。”温靖野将人打横抱起,看向阿梁,“把温乐芙带到祠堂,不跪够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阿梁一把将温乐芙拉住,“二姑娘走吧。”
温乐芙大喊:“温靖野,你居然罚我跪祠堂?我在乡下都没跪过,你还是不是我亲叔叔了?你就是被这个狐媚子迷了心智,什么腌臜玩意儿,就知道勾引男人。”
这副泼妇骂街的气势,俨然是在乡下和村妇们练成的。
温靖野抱着人,脚步一顿。
温乐芙这话可大胆得很,温楚漾好歹被温靖野养了十多年,至少在温乐芙之事发生前,二人规规矩矩一直以叔侄身份相处。
纵然后来温靖野中药,险些与温楚漾那般了。
可在男人心中,这是绝不可被提及的禁忌。
当日知情的只有董嬷嬷,若非温楚漾以命相挟,董嬷嬷早就下地狱了……
男人浑身发冷,周身晕开一片戾气。
温楚漾心头都跳了下,“小叔叔,妹妹刚回来,她还不懂规矩。”
温靖野回眼,一字一顿:“六个时辰,少一刻钟,乱棍打死。”
“乱、乱棍打死……”
温乐芙听到最后四个字,脚底一软,直接跌坐在地,险些尿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