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走到蔓蔓身边,曲起手指,敲了敲后备箱,“可以听到吗?”
久久不见回答,江言拧了拧眉,又敲了敲。
“哥哥,里边有小动物吗?”蔓蔓小脸皱成小包子,又把脸颊贴在后备箱上,小声询问,“你好!小动物请问需要帮忙嘛?”
一本正经,又奶声奶气。
“有两道呼吸。”宋祈年附在江言的耳边轻声,“其中一道已经很微弱。”
江言:“!!!!!”
他看了眼满是灰尘的后备箱,“我们要是砸车会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吗?”
宋祈年似乎感受到什么,“不会。”
既然不会,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江言刚准备扭头寻找合适的撬门工具,一根钢管递到他的手里。
蔓蔓爸爸腼腆一笑,“顺手捡的。”
“我来吧。”宋祈年取过钢管,将其卡在后备箱的缝隙用,一用力,肌肉爆发,青筋鼓起,原本紧闭的后备箱松动。
停车场里车来车往,有几辆车慢悠悠的在一旁停下来,车上的人下车看热闹,询问是什么情况。
蔓蔓热情地和后来之人解释。
有人听完担忧车主回来时追责,默默找机会离开,有人让动作快一点,赶快救出车内的小动物。
面包车附近渐渐围了越来越多人,形成一个小包围圈,甚至保安也被引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喝响起,几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中年妇女拨开人群挤到包围圈的最中心。
瞧见面包车的后备箱即将被撬开,几人脸色一面,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给那中年妇女使了个眼神,中年妇女立马大声嚎道:“造孽啊!我们好端端的车被你们造成这样!赔钱赔钱!”
“没错!赔钱!我的车好端端停在这,你给我把后备箱给撬了,必须给我陪一辆新车!”中年男人狮子大开口,抬手就要抓宋祈年。
宋祈年睨了他一眼,他讪讪收手,后退半步,嘴里已经囔囔着赔钱。
以貌取人不好,但江言看到这伙人的第一眼就觉得不顺眼,尤其是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他打量他和蔓蔓的目光不由令他幻视平京的那伙穷凶恶极的偷猎者,不像是看人,而是打量货物,光明正大地评估“货物”的价值。
小朋友能够感受到恶意,退回几步躲到妈妈的身后,紧紧抱住妈妈的大腿,只露出半个小脑袋。
妇女又道:“哎呦,我们可真命苦啊——,好不容易进城来看病,车还被人撬了,命苦啊!”
妇女穿着朴素,皮肤因为常年劳作被晒得粗糙,双手也满是老茧与伤痕,看似与普通的中年妇女没有区别,但她四处打量的眼睛却透露出几分不正常的精明、算计。
“你们也真是的,好端端撬人的车做什么?说是听到里边有动静,但这么久了,一点声音也没听见,要我说就是你们听错了,该赔赔,这件事就过去了,人家进城来看病也不容易。”
“是啊是啊。”
江言抿了抿唇,没有受围观群众的影响,他十分确定后背箱里有东西,且这伙人看到他们在撬后备箱时的反应十分不正常,道:“非常抱歉,但我很肯定我听到后备箱里有声音传来,这样,您将后备箱打开让我看一眼,我双倍赔偿您的损失,这样我回去也不会一直惦记这件事。”
“这小帅哥的提议不错,这撬都撬了,打开给小帅哥看一眼,人家给你两倍赔偿也没损失,而且你们不是来看病的吗?刚好这多的钱拿去买点补品补一补。”围观群众劝道。
中年妇女与黝黑男人对视一眼,声音尖锐:“不行!凭什么你说要看就给你看!你把我们当什么了?想都别想!这两倍赔偿可不够,最少得五倍!而且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现在的小年轻最会骗人了。”
“大姐,你这就不对了,你要是担心小帅哥反悔,我给你们作证,在小帅哥把钱赔给你前,我不会让他们离开。”
江言点头,趁机道:“您要是不放心我的话,我可以先把钱转给您,或者我们报警,请警察来给我作见证。”
“警察”二字一出,如同触发什么开关,中年妇女高声道:“不行!”
江言装似无奈耸肩,“大姐,我第一个方案不行,第二个方案也不行,我们有错在先,也是诚心想解决问题,您不相信我,但您总得相信警察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