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整个宁兴侯府两日的阴霾,终于在这清晨的微风和明媚的阳光下消散殆尽。今日的冷香院格外热闹,人们络绎不绝地进进出出,每张离开的脸庞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钰……岁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为父……”“妹妹,等你好些了,哥哥一定带你去郊西跑马,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会为你找来!”“妹妹,你刚醒,还是先好生休息,还有妹夫也要好生修养。”“姑娘,您可真是吓死老奴了,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情,老奴还有何脸面去地下见夫人啊!”“段……段大娘子,奴家失礼了,真好真好,奴家今日一听到消息就求着青峰一定要来见见娘子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时间,整个冷香院人声鼎沸。段翎钰推着谢行疆站在正屋外厅中,并齐着与他站在一起,那相叠在一起的衣袖中两只手紧紧相握。他们静静地看着这些人,听着这些话心中涌起地温暖比外面的日头还要热烈。从用过早饭后到现在日挂中天,段翎钰终于能推着谢行疆回到内室稍坐休息一会。段翎钰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并对一旁的夏竹、春桃说道:“你们两个先下去,特别是夏竹这两日真的有劳你了。这几日除了换药复脉你就安心的先休息几日。”“是,谢谢姑娘,奴婢告退!”“奴婢告退”靠躺在床头的谢行疆看着人都退了出去,他一把抓住了段翎钰放在床边的手轻轻一拉,将她整个侧拥在怀中。段翎钰怕又碰到他胸前的伤口便用一只手稍稍撑着:“你干什么,小心你的伤口。”她的杏眼假意微瞪着谢行疆。谢行疆将自己的手臂完全环住她的后腰凝视着此刻近在咫尺的脸,一脸坏笑地说:“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你觉得我想干什么?。”说着还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段翎钰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又不敢乱动,只能红着脸嗔怪道:“你放开我啦,等会伤口又要裂开了。”谢行疆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头埋进她的颈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轻声呢喃道:“我不。”段翎钰感受到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肌肤上,一阵酥麻感传遍全身,让她不禁轻颤起来。她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抱着。谢行疆察觉到她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他抬起头,看着她羞赧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继而视线往下。段翎钰看着谢行疆的表情,心里有些慌乱,连忙伸出双手避开他身上的伤口,抵在他胸前,并微微向后退了一些,语气轻柔地说道:“你忘记今早任先生说的话啦!不可激动,不可动气,不可剧烈运动,要安心静养一月。”她一边说着,一边反手将谢行疆环在她腰间的手抽出,整理了一下衣衫后重新坐正。“哼……不可激动,不可动气,不可剧烈运动,我看他就是伺机报复。”谢行疆皱起眉头,一脸不满地抱怨道。“他报复什么?”段翎钰好奇地问道。“报复我昨日说我有娘子,他没有啊。”谢行疆撇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呵……”段翎钰忍不住掩唇轻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谢行疆看着段翎钰轻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心情似乎也变得愉悦起来。“好了,你昨日为救我失血过多,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至于他们两个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吧。”段翎钰温柔将垫在谢行疆身后的垫枕抽了出来,然后扶着他慢慢躺下。“你看出来了?果然我的娘子就是这靖安城最蕙质兰心的女子!”“别贫了,快睡。明日还要回府了。”“是,娘子说的对,夫君遵命!”一刻钟后,段翎钰松开被谢行疆紧握的手,帮他敛好被角,便关上内室的门往外去了。祁安和青峰已经在外厅侯着,段翎钰信步走过去,她坐在圆桌上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说吧!”青峰率先上前禀报:“回夫人,您让传出去的话已经安排下去了,最迟今日申时,整个靖安城都会知晓。宸王前日突然重病,昏迷不醒。昨日下午醒来后,便在府中大发雷霆,后砍杀了几名小斯。按主子的吩咐已让监视宸王府的龙鳞卫知晓。昨晚子夜宸王府后院进了几名大臣,大约两个时辰后由宸王府的暗卫护送离开。”“哼……跳梁小丑”段翎钰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青峰和祁安互相对视一眼,眉头一挑,心中暗自想到,这句话怎么如此熟悉呢?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段翎钰继而问道:“那边还是青松在盯吗?”“是”青峰恭敬地回答道。“宫中那位和三皇子那边有动静吗?”段翎钰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暂时没有”“哼”段翎钰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眼波流转,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内室的那扇门。她停下脚步,目光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门,悠然开口:“既然柳氏自甘堕落,那我们也不必再等下去了。这被粉饰的江山,是时候该打破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岁岁知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