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怀抱着陆浅,听着她略带哭腔、语无伦次的话,金棕色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瞳仁也跟着轻颤,有什么即将破瞳而出的情感在翻涌。
他想抚摸下她柔软的发丝,但大手刚刚要抬起,又沉沉地放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僵着。
忽然,程翊感觉到胸前单薄的衣物有些泛潮。
那种温凉的触感顺着他的皮肤逆流进血液里。
程翊的嘴角,那抹浅淡的笑意逐渐冷硬了下去,金棕色的眼底翻涌起危险的光。
他阖起眼,奋力将危险的气息隐藏下去,一言不发,任凭陆浅在他怀里微弱地颤抖。
“啪、哒、啪嗒啪嗒……”
窗外传来声响。
十月的雨,总是说下就下。
传教士
凌烁站在书房那层的拐角处,紧张地来回踱步。
他不该告诉陆浅程翊在书房的,他明知道凡妮莎也在里面。
但是……他那时候脑子没反应过来该怎么编瞎话啊。
“哎呀……”他懊恼地挠了挠头,长叹一声。
看见陆浅终于从书房走出来,他连忙走上前去,支支吾吾地开口解释道:“陆浅你别误会,当家他……”
陆浅抬头看了眼慌慌张张的凌烁,直接开口问道:“你们当家最近和凡妮莎走得很近吗?”
“……”
凌烁一脸纠结,不知道该怎么答,他不擅长说谎啊……
陆浅看到凌烁的表情,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凌烁看着陆浅半垂下去的眼睛,连忙摆手,语调比刚才更高:“陆浅你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当家他不是那种人!真的!当家他……”
凌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又不敢说太多,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
“哎呀……”
他抬起手,奋力抓了抓头发,满头碎发被他挠得像鸡窝。
陆浅朝他扯起一个微笑,“没关系,我懂。”
凌烁眨眨眼,真诚地问道:“真的吗?”
陆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与他擦肩而过。
凌烁看着陆浅离去的背影,又是满脸疑惑地挠挠头,他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陆浅怎么懂的?
陆浅想出去走走,但是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地方可去。
坐着车游荡了一圈,最后还是来到了米兰大教堂。
今天是约定的礼拜日,教堂的唱诗班会在早上十点和下午三点准时演唱宗教曲目。
不过有些可惜,陆浅来的时间当不当正不正,两场都没赶上。
不知不觉,她又停在了那座《被剥皮的巴多罗买》前,这座雕像对她来说似乎有着异样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