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淮气喘吁吁跑近后抬眸。
塌了的背脊重新挺直,唇角带着笑说:“好巧啊。”
江淮没说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走吧。”
岑厘起身跟他回去了。
下车的时候被江淮喊住。
江淮朝前敛眉看岑厘唇角的笑,抿抿唇,“不想笑就别笑。”
岑厘微怔。
江淮弯腰和岑厘对视,轻声说:“不想笑就别勉强自已,没关系的。”
岑厘唇角的笑消失了。
江淮直起腰,想说上去吧。
没说。
手抬起蜷了蜷,轻覆岑厘脑袋上,很客气的揉了揉,“没关系的。”
岑厘挣开他的手,道谢后转身上楼。
刷开门卡朝里走。
抬眸看挡住去路的岑蹇明,唇角再度提起笑:“有事?”
“你说最晚两点回来,可现在……”岑蹇明眉眼微压,“快五点了。”
“抱歉。”岑厘绕开他的轮椅坐在床上。
几秒后掀开被子没脱鞋蜷缩进被子里。
哗啦一声,被子被掀开。
“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只是签个字,只是签个字!只是签个字!为什么你要出去一整天,你们是去签字了还是去干别的事了!”
岑蹇明在不大的标间里怒吼,“为什么我原谅了你的背叛,你却不知道感恩!你和他去干什么了!去干什么!到底去干什么了!”
“他为什么要摸你的脑袋,你又为什么要让他摸你的脑袋!他结婚了,他有孩子了!你他妈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想和他复合!是不是不想走了,是不是想抛弃我,让他离婚娶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岑厘捂住耳朵,却还是抵不住岑蹇明的怒吼一声声的朝着耳朵里钻。
岑蹇明反反复复的质问岑厘去干什么了。
为什么没有在两点前回来。
为什么签个字要花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要让他摸她的脑袋。
为什么她一次次的背叛了他,他每次都选择了原谅,岑厘却不知道知足,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对他千依百顺,不知道眼睛里只看得到他。
接着训骂岑厘恬不知耻。
明知道江淮已经结婚了,有老婆有孩子,却还围上去。
骂她婊子,骂她淫荡。
岑厘坐起身,在岑蹇明的怒吼声中夺门而出。
冬日的天短。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岑厘站在宾馆门口看外面淅淅沥沥的水花。
几秒后侧目看向身后推着轮椅踉跄追出来的岑蹇明。
脚抬起,迈进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