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不知道那里是——”
“好吧,跟紧我,男孩。”
救出另一个鲁莽的男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毕竟哈利是那个战胜伏地魔的男人,就像阿拉戈克它们绝对不会惹怒邓布利多一样,这群有智慧的生物也不会想招惹哈利·波特那样强大的巫师。何况在战争时他们就曾订下绝不危害霍格沃茨的学生——包括它的子孙——的约定。
那是哈利从二年级的惨痛教训里吸取的代价。
倒是帕莱恩冲进蜘蛛群将拉克尔拖出来的时候似乎得到了狮子态度的改善。随后哈利给两人的学院各扣五十分,丢进医疗翼交给庞弗雷夫人。
——希望他们的关系能因此得到改变。
看着在医疗翼女王的威慑下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两个小巫师,哈利心里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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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制魔药到深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的斯内普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了眼熟的白色猫头鹰——眼熟到几乎想立刻给那只无辜的猫头鹰一个石化咒。
又是那个哈利·波特。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将心底滋生的某种情绪压下去,拿起被丢在他面前的信件。见那猫头鹰没有离开的意思,斯内普挥了挥手:“没有能够让你带走的东西,回去你那个蠢头蠢脑的主人身边。”
猫头鹰也知道面前的男人不好惹,但还是为自己的主人鸣不平地轻轻叫了一声才振翅飞离。留下一身黑衣的男人用复杂的表情盯着信封上绝对不符合寄信人形象的华丽署名。
哈利·波特。
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巫师界的宠儿,凤凰社的继任者,魔法世界的救世主。那个男孩有着许许多多的称号,但是斯内普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男孩会被冠以“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追求者”这样的诡异名头。
太可笑了,哈利·波特和西弗勒斯·斯内普,黄金男孩和斯莱特林的阴沉老蝙蝠,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样的排列组合简直可笑到让人笑不出。
——为什么你不能将那个孩子只当做他自己来看待呢,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的画像似乎问过他这个问题,而他的答案至今不变——哈利·波特只能是老波特和莉莉的儿子。
——那本来就是事实,所以自己才会迷惑。
墙上的钟表在设定好的时间准时响起,斯内普脸上罕见的犹疑顿时消失无踪,他干脆地站起来,将未曾打开的信夹入他的魔法书中,走到坩埚边。
——这是魔药成功失败的最后关头,先让德拉科醒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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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救世主和魔药大师都在为各种事情忙碌的夜晚,马尔福庄园里也有人还未入睡。
老巫医坎提尔走到魔药实验室的门口——虽然斯内普吩咐过魔药完成前不要打扰他,但是……
“坎提尔先生还不睡,是睡不着吗?这种时候去打扰斯内普教授的话,也许会被灌下比尼弥西斯之吻还要恶毒的魔药哟。”
雷安的声音似乎把老巫医吓了一跳,贴在门上的手一僵:“伊戈尔教授。”
“似乎是惊扰到你了……怎么,德拉科明天就可能清醒的事实如此让你忧心以至于竟然连睡都睡不着?”
“您说笑了,伊戈尔先生。小少爷能够清醒我当然是求之不得。”老巫医露出镇定的微笑,“我只是担心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能不能成功……心情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尼弥西斯之吻的解药,虽然和狼毒药剂没法比,但也算是魔药界的一大突破。”
“西弗勒斯是最好的魔药大师,他并不会在乎这些虚名。”大厅中的炉火骤然亮起,马尔福家的男主人坐在坐在沙发上,蓝灰色的眼睛在因为主人的情绪而显得越发像是某种无机质的东西,不含任何情感。
“倒是坎提尔先生,你还有别的辩解可以说吗?或许,看在你为马尔福家工作那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请麦德姆先生为你解释一下德拉科中毒的经过?”手杖上的银质蛇头随着主人轻轻敲打的动作而在夜色中泛着冰冷的光泽,卢修斯的动作一如往常般优雅缓慢,却似乎一下一下地敲进了背叛者的心里。
咽了一口唾沫,年老的巫医恢复了平静的神情:“可以为我解释一下吗?”
“乐意效劳。”雷安从衣兜里掏出一条短短的青藤,上面的缀着成串的白色小花,“夜兰香,虽然不属于魔法植物,不过你是一个混血,而却对草药有相当深厚的兴趣和相应的学识……”
“您太过夸奖了,既然能将它拿到我面前,在草药方面的知识似乎并不像您自己说的那样不如魔药方面。”
雷安为这句回赞抽搐了一下嘴角,这个说法让他想到自己祖母为了麦德姆家族而对他从小施以的英才教育——专指草药方面。
而且那位祖母虽然精明冷静狡猾,但是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她的冲动完全不下于一个格兰芬多,以至于他不得不在将所有现有的或传说中的魔法草药相关知识记熟之后,还必须背下三本砖头一样的麻瓜植物大全——全部。
将那些“黑暗”的过去丢到脑后,雷安脸上的表情依旧完美的没有一丝破绽。
“小时候的一场意外让我知道这种麻瓜植物的汁液和龙草在夜间发出的香味混合,会产生一种很有趣的结果,那场意外事故让我相当舒服地睡了三天,虽然据祖母说,睡着时我身体的温度很高——当天晚上,马尔福少爷实际上是这种状况吧?而且,如果下毒的人提前喝下解药然后再下毒,那么也不会中毒——那么,解说到此为止,我要去享受睡眠了,两位晚安。”